子煉洗完澡隨手披了件浴袍,邊擦頭發邊打電話,他怕自己一忙又忘了。
隻響了兩聲電話就被快速的接起。
“部長。”刑喻風聽到他的聲,明顯有些激動:“部長這麼忙,還給我打電話。我真是……上次打你電話打不通……所以讓方秘書……”
方貽在電話裏對他說慶陽這段時間賬上沒錢,讓他另想辦法。吃飯也沒有時間,下次再約吧。還有董事長很忙,有什麼事直接打給她就行了。
“我讓方貽先轉100萬給你,你先應急。”子煉坐在黑暗裏,腳趾輕輕逗撫著蜷睡在沙發邊的貓咪,小家夥渾身雪白,葡萄般的眼睛溢著一股靈氣。懶懶的享受著主人的寵愛。
“好的,好的,謝謝。”不要怪我拉你下水,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方貽是子煉的秘書,那天話又對他說得不留餘地,堂堂天洲部長怎麼可能賬上沒錢,所以就……唉。
“那我掛了。”貓沿著子煉修長的腿往上爬一下子就撲到了主人的懷裏。爪子還搭在了他的鎖骨上。好癢。“別調皮……”這三個字他聲音說得很低。
“好的,謝謝部長,你好好休息。”荊喻風合上手機,今天或許是部長心情好才讓他撿了便宜,自己也確實多次明著暗著找他要錢。不過這點錢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他幫過他,他不應該這麼不給麵子。要不是在“做事”,也許這錢就沒他的份了。這董事長和秘書看著關係就不一般呐。
刑喻風為了擴大公司規模招了兩個合夥人兼做起了綠化工程業務。三個合夥人等於吃的是大鍋飯。平時公司的開銷就挺大的,時間長了刑喻風也失去了判斷力,有單就接。由於管理上的疏忽和意見上的不統一導致公司賬麵虧空已經逾100多萬。
因去年建築公司的外欠資金還有幾十萬未收完,刑喻風抱著僥幸心理想通過融資的辦法讓刑望公司度過難關東山再起。
荊喻風四處找關係借錢卻四處碰壁沒想到在老同學司徒王忠那兒高息借到50多萬。
後期又通過合夥人的關係向銀行順利融資200多萬。最後還是因各種原因沒賺到錢。
融資的錢倒是因搞關係花去不少。仔細一想大部份都是兩個合夥人的公關費用,荊喻風一開始還蒙在鼓裏後來才知道是他倆想方設法串通財務裏應外合轉走公司剩餘的現金並山頭另立。
荊喻風這段時間四麵楚歌,一邊要麵臨同學的高額利息,銀行的催款,一邊要收拾公司殘局。
邢喻風所有的客戶資源都被兩個合夥人搞走,錢沒了,什麼都沒了,他現在是要啥沒啥。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的老同學早已今非昔比,如今的他是華城的頭號毒梟。是個他惹不起連躲都來不及的人物。
司徒王忠背後牽扯到一個非常龐大的黑勢力組織,別說是他一個小小的刑喻風,就連整個華城,乃至整個天洲國都無法撼動他們。
刑喻風以前對這個黑勢力組織略有耳聞,但也隻是略有耳聞。也許是自己的生活和他們沒有什麼交集,便也慢慢的淡忘了。如今卻因為錢的關係被卷入其中。
這個黑勢力組織和政界關係曖昧不明,華城的每次競選都有來自這個組織的資金和選票。
如果有人在華城尋釁滋事,那麼最先趕到的不是華城的警察,而是黑勢力的成員。他們會用最殘酷的手段對付鬧事者以維持自己在地盤上的威信。
如果有凶殺案,他們也會不遺餘力地調查真相,然後把凶手交給真正的警察。因為手段凶殘。所以華城這幾年的街道格外的平靜。
也許他們早就和政界有了微妙的關係。
但是部長上任不久,顯然是這層關係以外的人,所以……
荊喻風單純的以為司徒隻是在經營資本生意,似乎是對他調查了一番,如今要借著他的手認識子煉部長。
司徒王忠不怕當官的,看來他是早就想好要怎麼對付部長了。
雖然自己現在是騎虎難下,但對於部長,這就是逼良為娼。
他怎麼可能跟這些人搞到一起甚至合夥販毒。
除非,想想部長以前在自己家裏的時候是那樣的單純,日後卻要……
刑喻風不寒而栗……
“老大,我已經查過了,邢喻風和一個叫子煉的部長走得很近,而且經常得到他經濟上的資助。”
同司徒王忠彙報的是他的手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綽號黑虎,體形魁梧,渾身的肌肉,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壯實,這種形像一看就是保鏢和打手。
“哦?看不出來刑喻風還有兩下子,皇親國戚都沾上了。”司徒王忠四十多歲,身材矮胖,黑色的眼珠閃著精練的光,眼皮上挑,眼角下搭,看起來很無辜純良,要不是這副埋汰身材,也算是個美男子。
此時他口中含著一根古巴雪茄,說完噴了一口煙在壯漢身上:“有意思,有點意思。”司徒王忠哼哼著一首小曲,左手五根粗指在桌沿邊敲著。隻要成了他的獵物,他就不怕獵物跑掉,隻不過。
刑喻風這樣的小人物他顯然是沒什麼興趣的。
天洲官員別墅群外。
“你們行動罷,他已經在家了。那個,錢他有,人不要傷他。”刑喻風在掛了子煉的電話後聯係了一下黑虎。他已經後悔了,但是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