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煉有個習慣,每次去酒吧都會選角落裏的位置。首先是怕吵,其次是怕搭訕,然後是可以一覽眾山小。他能看見甚至觀察別人,別人卻不一定能看到他,而且會相對安靜些。
楚紅已看到安子煉,興奮開心的向他這邊揮了揮手。安子煉也奔放的朝她微微一笑,既然已被她發現,不能裝作不認識,還不如大方一點。眼角眉梢越過楚紅的肩膀停在她身後的木心然身上。
木心然的眼睛剛好也看向他,隻是很快就移向別處,她看起來不喜歡暴露在人群中想快速找個地方坐下,又似乎安子煉早已是名草有主的主,她多看他一眼就是罪過。這是安子煉自己的想像,也許木心然並未想多看他一眼。純屬楚紅看到他了,木心然出於視覺跟隨也看向他了。
和木心然眼神交彙,就算曇花一現,已足夠驚豔。
在酒吧這種迷離偏離現實生活環境的地方女人的穿著不再重要,像美圖過的照片,總會給人在視覺上產生過濾過後迷人潔淨的效果。
木心然是這群女人中最不注重修飾的,三個女孩雖然穿衣風格基本接近,但至少楚紅和那個圓臉女孩還是化了妝的。木心然完全是一張素臉以示天下,臉色因為還有些許倦意包裹著顯得有些晦暗,與她頸部白皙肌膚散發出的光澤不太協調。
安子煉從這一點判斷木心然是不化妝的,很少有女人是抹了脖子不抹臉的,隻看到過抹了臉連脖子也抹了的。
木心然一身簡單幹淨的粉色衛衣,淺色牛仔褲,白色球鞋。這個女人顯然還沒有在戀愛的狀態中,沒有在取悅誰的生活態度上,依然因為太過於自我在個人形像上沒有下足功夫,這一點安子煉看著很舒服。
除此他一眼就看到木心然脖子上那根“天使銀鏈”。此刻在明滅不定的燈光下非常醒目和耀眼,安子煉看向這個女人不自覺的眼睛裏有了光亮。因為有愛,穿越影綽人群觸及她身上每一豪厘。
安子煉送給了木心然這個禮物同時木心然好像也成了他的禮物。
不期而遇,多麼美麗的豪無磨難的相遇方式。如果能用法術,讓此刻多餘的閑雜人等消失也許效果會更好。安子煉看著她時不自覺的笑意已在臉上。
“朝誰笑呢,你這樣我會不高興呢!”
林詩詩很喜歡安子練這種陽光般的神情,這樣的笑容能讓看著他的人沐浴在陽光裏。在林詩詩眼裏,安子煉人風流貌風流眼神風流,所以她也怕這種笑容。這個男人無趣的時候看著更有趣,他最好表情不要太過於生動。在酒吧這裏有的是和她一樣的女人,他卻是風景自成一派。這麼一想她也風情萬種妥貼坐在兩個男士中間,也想盡快的體現自己的身體優勢。
今晚林詩詩身上的衣服有點類似晚禮服性質,所以坐下去的時候她是厥了下屁股的, 這個動作對二十多歲在校園裏見慣小清新畫麵的邢天來說,無疑是致命風情。很可惜安子煉沒看到。林詩詩很遺憾她苦心經營的這個動作竟然不能像電影鏡頭一樣在安子煉眼中回放。
“安哥,你……女朋友?”
邢天和安子練剛才聊得開心。開始在安子煉麵前他有些不安和緊張。後來兩人聊起安子煉住在邢家的一些趣事邢天便一點也不拘束了,所以不自覺得就這麼叫他了。邢天羞赧的看了眼林詩詩和她碰了碰杯子。她剛才的那句我會不高興呢很容易猜測出她的身份。邢天這麼問倒也不是想知道答案,隻想找個話題。
“你問她吧。”安子煉倒也簡單,有包容宇宙萬像的氣度。就算林詩詩,嗯,怎麼說,就算她是隻蒼蠅,也算合理存在。
林詩詩一雙大眼嫵媚掃過安子煉很快看到不遠處三個長相氣質都不遜自己的女人。她看出對方有過來要和安子煉攀談的意思。
林詩詩當然不打算因為這三個女人讓安子煉拋下自己。實實在在的身體比虛無飄渺的想念要真實和厚重,安子練就坐在自己身邊,林詩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每回見到安子練都會覺得自己像一頭野獸,而安子練就是一頭小羊。這頭小羊看似平和卻難以捕捉。林詩詩一雙手在安子煉臉上輕輕揉過。
她看到安子煉和別的女人打招呼心裏就有些不快,但神色上她是一臉的輕敵:“感冒好些了嗎?”又轉頭看向邢天:“他遲早是我的。”秋波流轉美目在邢天臉上停留了一會兒又回到安子練這邊。她想看看安子煉聽她說他遲早是我的臉上是什麼表情。
安子煉若無其事,她對林詩詩詩的態度一向是拖延回避用意誌支撐堅定。
他拿了幾瓶酒越過障礙走向林詩詩一邊的邢天,其實他大可不必這麼做,可以通過林詩詩把酒推給邢天的。這個動作當然有一定的意思,安子煉是避開林詩詩以防她興頭上再撫上他的臉。前麵不遠處就有幾個酒吧男侍被ViP區幾個類似闊太太的女人在摸臉。
他們是為了拿小費樂在其中多多益善,他憑什麼對林詩詩那麼慷慨。他覺得這是林詩詩摸小白臉摸出的一種慣性,也是她們家輝煌的家底陪養出來的畸形心態。他對林詩詩隻有抵抗和同情。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