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份 安子煉 第50章 靈魂香氣(1 / 3)

安子煉眉頭微蹙,這怎麼就哭上了,他轉身從床頭拿了些紙巾給幽意如,幽意如有些委屈的看著他一時悲傷的沒控製住,淚水蓄在眼眶裏打轉。

安子煉的手停在半空:“你別,來……擦一下。”這女人哭,他確實有些慌亂還有些莫名的煩燥。

幽意如抬頭凝視著安子煉,看他明顯瘦削下去的臉和隱含關切的話語心中不由酸澀,悠悠開口道:“是不是你也是關心我的。”

說完低頭從寬大的袖間拉出一條素錦手巾拭淚。幽意如那模樣兒確實有些動人,在靜謐的夜色下,別墅裏隻有他們兩個人真是所有的前塵往事都會無比美好的放大。

安子煉似乎想起了些什麼,也隱約憶起眼前這個姑娘的容貌,那段時光她對自己是很好的吧,但這種好還完全沒有刺激到他恢複全部記憶的神經,隻不過是所有在冥界的記憶在大腦深處脆弱的跳動了一下而已,安子煉緩了緩情緒然後開口道:“你還是回去吧。如若我和你真的有緣,他日還會再見。”

說實在的,他倒是也有些怕這個突然來訪的女子,尤其還是暗世界的,指不定是來誘。惑他然後要他的命呢。誰知道她是不是鬼王的女兒,畢竟無常不在,他不好判斷。

安子煉陡然不知幽意如聽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裏已全然有了光亮,那張白若透明的俏臉也恢複了正常顏色:“子煉哥哥,我是意如,你是不是想起我了。”說完便再也顧不得矜持,上前握住安子煉的手說:“我知道我現在不該打擾你,我也知道我們終有機會再見,可是,可是我真的是太想你了,恕我冒昧。”

事實上在無常告訴他的身份後,安子煉的記憶在神力催眠中早已被喚醒了幾分,隻是不夠分明罷了。他隻記得見過她,但這個女人具體對他有何種情感他真的不得而知。

無常是這樣,幽意如亦是。不過無常自從上次背後偷襲了他然後輸他不少真氣來看應該是隻會幫他,不會害他。

總之,這些事太過複雜了。兩年後的事情當然是麵對現實重要,所以如果不是什麼性命攸關的事,他真的希望他們都能各就各位。而且他自己也認為,如果有外人插手,也許很多事情都會脫離原來的軌跡。他們也許也會受他的連累。

他隻想好好的活著,在人界也許不如在天界,一切都要小心翼翼,既然還活著,就得被迫麵對一些他也許無法忍受的事情,比如上次青龍幫為什麼突然就盯上了他,他的身體也處在難熬的恢複期,正待破繭而出。這兩天,他至少,他至少不怎麼想那個什麼木心然了。連同失去狗妹後的悲傷也少了些,隻要自己心緒平和,不存妄念,他相信一切都會過去。

也許有朝一日還會重返正道,做一個能量強大的天使,可以控製和操縱一切。

想起這些,他眉目舒展,臉上呈現出孩子般的笑意,眼睛也越發的清澈了些。

眼下,他活著,隻為了自己。不為別人。

“子煉哥哥。”幽意如輕輕喚他,以為他在努力的回憶以前和她在一起的事,便體貼道:“如果,想不起來的話就不要想了,我不會把你忘了的,你也……”

“你快走吧。”安子煉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睛有些情動但還是決定快刀斬亂麻,他抽出一隻被幽意如握著的手輕輕落在幽意如的手背上拍了兩下:“走吧,你呆在這兒不合適。”

也許這樣叫她離開比完全裝作不認識轟她走要好些。

“子煉哥哥……”幽意如見他神色柔和了些,便傾身上前靠在安子煉的肩上含淚說道:“要是在冥界,我會讓小鬼們把你綁起來,然後你就會聽我的話,反正父王也知道我喜歡你,什麼輪回,就算是死,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也願意,那天你中毒,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雖然地府最多的就是死人,可是我怎能看你那麼痛苦的去輪回轉世然後把我忘記,我想萬一你真的難逃一劫,我也會跟著你去,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隻要你在我身邊。”

安子煉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對自己用情如此之深,隻是覺得不該去欺騙她畢竟他現在對她一點感覺也無,隻是覺得親切和溫暖。

安子煉低頭柔聲問她:“意如公主,我覺得你倒像我的妹妹,我想你隻知道我是個墮使吧,其她的你知道嗎?”

這是安子煉第一次想知道過去的自己到底發生過什麼。

幽意如老實作答:“你的過去我還真不知,我想就算是我父王應該也不太清楚,天神不知道是你的什麼人,把你交給我父王後就回天界了,你來到冥界後我父王和天神關係似乎走得近了一些,之前他們可是沒什麼瓜葛的,似乎還有些小矛盾,小的時候我也從來沒見過天神,隻偶爾聽父王提過這九天之上有個執掌宇宙的神,嚴曆的很,我倒是想見,可是從來沒機會,直到你來後,我才知道原來天界的人是長這個樣子的。”

幽意如兩頰緋紅抬眸偷偷看了安子煉一眼,她很自然的雙手環上了安子煉的腰:“說不定,你是他的孩子呢?我總覺得他看你的眼神是寵溺的,像有時候父王看我時一樣,如果你就是未來的宇宙之王,你會嫌棄我嗎。”

安子煉一時竟無言以對,宇宙之王,他不是天使嗎。而且目前隻剩一個精魂的他更像是為之前所做的一切在贖罪,不過她分析得還有些道理,恐怕這個身份也不隻她一個人感覺到了吧。他混沌的內心和沉眠在夢裏的故事不是時常和天界扯不清斬不斷嗎?

那次珠寶展,他隨隨便便幾句祈禱就扭轉了乾坤。天神對他的順從已經很顯而易見了。而這種天神對他的恩寵他卻從不想著要去進一步黏纏憑靠,他如今墮使的身份模亙在那裏,天界已是遙遙對岸,天神的孩子又能如何。何況孩子有的是,他大概隻是個棄兒吧。

他是受了多重的內傷才不願麵對以前的自己。是心傷,情傷,還是別的?

“不會的。”安子煉嘴唇輕輕蠕動著,重複道:“不會的。”眼神已很迷離,他的心中似乎一直帶著怨氣並最終在一路跌跌撞撞中修煉成一層自我保護色,輕易的不情緒外露便也無人得知他再意什麼討厭什麼,天界的影像重疊的過往如煙似霧邈遠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