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早晨,微風習習,東方漸漸出現了太陽的光輝。安子煉整張臉溶解在如沐春風的景致裏。
擋風玻璃前飛來一對鳥,穿過散落在車頭的陽光,慢慢的歇落在雨刮器上。
安子煉沒有按汽車喇叭,就讓它們這麼停著。這兩隻鳥,小到還不足以影響到他的行駛視線,加上他今天心情好,看著剛才它們是比翼飛過來的,說不定是一大早出來覓食飛累了想找個地方休息。所以不忍心讓這對受到驚嚇。
也難怪,今天他的車速實在是有些慢。
赴宴顯然時間還早他卻是一大早醒來也無地可去。去公司的話,肯定是積壓了很多事需要處理。
來到人界也快兩個多月了,期間他很少有心事。今天不知怎麼回事,從別墅裏出來臉上一直是紅紅的熱熱的如果說是燥熱也不為過,而且心跳似乎也比平日裏要快。
安子煉幹脆把車停在路邊,下車,把自己扔進春色裏,什麼都不去想。前麵正好有個公園。視野所及沒什麼人。很好,安靜。
清俊修長的身子負手立在小橋流水間。靜靜的聽著腳下淅瀝流水,緩緩流去。岸邊垂柳夾岸,花開似錦,他陶醉於此,良久,輕輕的發出了一聲歎息。
“這是誰,年紀輕輕,卻是這般多愁善感。”湖水裏有一個姑娘拿著一束花對著他笑,那眉目分明是木心然,安子煉晃了晃神,差點落進去水裏。再去細看,那姑娘人影已渺。
原來他是去水影裏折花了。可是這折花又是為了誰?
不知怎的肩上已搭過來一雙玉手。回頭一看,不是木心然麼?安子煉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不,不是她,但確實有八分相似。這女子卻也不全是陌生,仿佛在哪裏見過。如今安子煉腦中的關於過去的那些回憶總會劇烈和無從反抗的在不同的場合跳出來。隻要曾經跟他照過麵的,他都會覺得似曾相識。
安子煉恢複常態冷冰冰的看著那姑娘道:“你是?”眼睛始終是看著那姑娘落在他肩上的那雙手。眼神裏就是大大的寫著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的意思。
果然安子煉已不認得她,也難怪,過去那麼多年,久到安心然自己都不曾記得了罷。
安心然看著安子煉那張淡如桃花的薄唇說著你是?臉上還有些慵懶不屑之色。
那日和他在水中纏綿他意識模糊時也曾問過她你是?
這兩個字從安子煉嘴裏說出來代表他當下身份的變化心境的變化時空的變化以至於和過往拉出了距離,她知道真相,應該拿出寬容的態度來麵對他如今的世界。
如今的安子煉神色安閑,穿著純色襯衫,手勢,神情,腔調,情感都在凡人的世界裏,隻是柔亮的神色風情流動的臉上永遠都是千帆過盡的疲憊而且那張嘴永遠是不言一語所以又不同於那些流連情色的凡夫俗子。
不知怎的安心然丹田中的星星之火突然的就被點燃了。
她上前一步,用了一陣力扣住了安子煉的腦門。安子煉麵對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根本沒有狀態。睜大了一雙眼睛動用神力也動彈不得,整個人瞬間手腳冰冷。
感覺到對方的不妥協,那張俊美的臉對她的挑逗沒有任何一絲表情,安心然輕輕的索了個吻便放過了他。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