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點,院長已回家休息,腦外的醫生也就他了。不過,就這些人的架式,院長也未能逃過一劫,他畢竟不是科室的最權威,是滿足不了他們的要求的。
盧教授隻能壯著膽子,硬著頭皮出去,臉上還堆著笑容:“各位什麼事,我是值班醫生,有什麼事跟我說。”
“好,去把你們院長叫來,叫你們院長把你們醫院的腦外科專家叫來,不,所有的專家都叫來,我給你們最多一個小時的時間集合,我們頭兒要是因你們醫院的怠慢而出什麼意外,你們個個都甭想活了。”
叫囂的自然是黑虎。而能在醫院這麼說話的人想必後台不是政界要員的背景,就是政府也管不了的黑社會背景了。
所以,盧主任就馬上打葛院長的手機,葛院長再挨個的打電話給各科室醫生通知他們緊急會診。
木心然和馮誌卿到的時候,天人院的專家們基本上都到齊了。
“嚴重的車禍一般都會是這種情況。問題是這個病人是某個黑社會組織的頭兒。他下麵的小弟根本不用正常的思維和情緒考慮這種問題。善雅的主治醫生和院長現在都被這幫人扣在院長室內。如果這人在三天之內不能醒過來,善雅醫院的史院長和那位主治醫生就要跟著他陪葬了。我們要是弄不醒他……後果同樣不堪設想。”
盧主任見人都到了,簡單交待了一下病人的身份以及這件事給天人院帶來的麻煩。
“這事就算華城警察不管,政府也會出麵的。怎麼可以讓這些人這麼胡作非為呢?”馮誌卿顯然覺得這個組織處理事情的方式有些極端。居然可以無法無天到這種地步。簡直是猖狂至極。
他側身問了一下木心然:“這事伯父要是知道了,可就為難了。”
木心然抬頭露出無奈笑容:“你別擔心,這事院長他們肯定能處理好的。”
“善雅方麵主治醫生給出的結果是患者隻是單純的額葉腦挫傷腦內血腫,這種情況一般術後不多久便會清醒。其實他們應該相信醫院,短期內不能清醒可能伴有其他損傷,而據離車禍時間還不到30個小時。他們完全可以再等等。”
葛院長一副還沒睡飽的疲態。他看起來似乎有很大的精神壓力。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了。
木心然便吩咐正在作會診記錄的邢天給他去泡一杯咖啡提神。
邢天悄聲問端坐在身邊的木心然:“木主任,你要嗎?”
木心然搖頭說謝謝。接過他的本子:“你去吧,我接著記。”
半個小時後,會診結束。葛院長安排了任務,醫生們都風風火火的走了。調查的調查,觀查的觀查。
邢天去摸了底回來告訴木心然那人在重症監護病房。病房外兩個類似保鏢的大塊頭持槍站著,看起來確實夠囂張的。病房通向外麵的走廊處也三三兩兩有人把守。他還給保鏢分了煙,從他們嘴裏套出來說病人的女人馬上就要來醫院了,還有病人的上峰一幹人等都要來。
木心然倒是挺讚賞邢天今天遇事時沉著冷靜的工作態度。
開完會,木心然便開始給C國的戴維醫生發郵件。戴維曾是他的老師,也是腦外的權威,像這種昏迷的病人,理論上講醒得越早後遺症的發病率相對就低一些。後續的治遼方案肯定會出來,但現在問題的關鍵是要爭取時間,爭取病人親友的信任。
邢天抬頭看一眼窗外的明藍色天空又低頭看看正在忙碌的木心然,嘴邊掛著一絲笑意。讓木心然有些好奇他此刻在想什麼。
“想什麼呢?”發送完郵件,木心然起身端著咖啡杯子去飲水機處注了水,用勺子攪勻後親自送到邢天手裏。
“來,提提神。今天表現不錯。”
“謝謝木主任。”邢天喝了一口,臉上的笑意更濃終於忍不住開口:“喂,那個安部長後來有沒有給你打電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