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淺淺一笑,白瑞寧身旁的另一個穿著淡粉羅裙的少女已笑道:“誰不知道,長姐最聽瑞靜的話,我和瑞珍可是都入不了長姐的眼呢。”
白瑞靜忙道:“長姐待誰都是一般親厚,哪是對我這麼特別呢?”
白瑞怡笑著:“行了,都別爭了。”著看向剛剛話的粉裙少女,“瑞雅,今我倒也是該向你賠個不是,母親原是想讓我們姐妹四人都去的,以前也並非沒有庶出的女兒參加選秀的先例,隻是今年主持選秀的官員新換了一批,卻是不好多求,寧姐姐雖然逾了一歲,但身份是沒有問題的,隻是枉費了雅妹妹與靜妹妹的一番期盼。”
白瑞靜立時起身,白瑞雅見狀也跟著站起來,一齊輕輕福了福。白瑞靜柔柔地道:“我與三姐是庶出,本就是不符條件的,能勞煩二嬸惦記,已是十分歡喜了,況且我與三姐雖未能參選,但總算長姐沒有錯過這次機會,大娘也是非常感激二嬸呢。”
白瑞怡略一點頭,伸手讓道:“兩位妹妹快坐吧,我此次上京選秀,原是暫住在你們家的,你們怎麼反倒拘束起來了?難得咱們姐妹年歲相仿,理應多多親近才是。”罷又看向陪於末席一直沒有開口的白瑞珍,“珍妹妹出嫁在即,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話遞出去,卻沒有回音,白瑞寧這才看見白瑞珍一直低頭飛針走線,神情專注,想來是根本沒有聽到白瑞怡的話。
白瑞寧起身繞到她身後去,探頭看她手中的繡品,泛著流光的上好紅緞上,一對戲水鴛鴦撲翅欲展,栩栩如生。
“繡得可真好。”白瑞寧忍不住誇了一句。
白瑞珍的手輕輕一頓,抬頭見屋內四人都盯著她,一下子有些尷尬,“幾位姐姐剛才什麼?我沒有聽到。”
她這一抬頭,便現出一張與白瑞靜一模一樣的雙生麵孔,隻是白瑞靜看起來十分柔弱,她則更為安靜一些,平時衣著打扮也大不相同,倒也不會弄錯。
白瑞怡也走過來,看著她手中的繡品歎道:“珍妹妹的針線著實精湛,可是把我們都比下去了。”
白瑞珍將繡品擱在膝上,輕輕一笑,“二姐姐常住江南,看過的用過的上好繡品不知凡幾,我這卻是獻醜了。”
白瑞怡抿抿嘴,瞧著白瑞雅和白瑞靜道:“看看,馬上就要嫁人的是不一樣,話都好聽了不少呢。”
白瑞雅與白瑞靜都以扇掩口輕笑出聲,白瑞珍得了打趣,卻也未見多麼羞赧,落落笑道:“二姐姐如今也是被宮中記名的人了,怎地還來我?我這門親事是父親早與人定的娃娃親,要不然也不會任我搶在了幾位姐姐前頭去。”
幾個姐妹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色很快便全黑了,白瑞珍率先起身,“瑩姨娘這幾身體不好,睡前都吃著藥呢,我回去瞧瞧,不與姐姐們多聊了。”
白瑞珍與白瑞靜是瑩姨娘所出的雙生子,聞言白瑞靜也站起來,“我也不久留了。”
她二人一走,白瑞雅跟著起身告辭,“那麼我也先回去了。”
因色晚了,白瑞寧也不加挽留,等那幾人都走後,才坐到白瑞怡身邊去,笑著問道:“怎麼樣?咱們明還要不要出去?我是無所謂,可你畢竟是被記了名的,再出去似乎有點不大好。”
“有什麼不好的?”白瑞怡斂了麵上的客套笑容,歎了口氣,“隻怕我以後也沒有多少機會出府了。隻是沒想到,挖出了姐姐的傷心事,還是不能讓我們姐妹全身而退,如今我卻是有些進退兩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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