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徐氏漸漸冷靜下來,點頭道:“其實要不是齊王妃看不上庶出的姑娘,事情倒也好辦了。”
白瑞怡輕笑,“母親莫看了這白府裏的姑娘,就算是庶出,一個個也是心氣高得很,像那瑞靜,曆來娃娃親中若有雙生子的,都是可著年長的,怎地嫁給那安保做填房的就變成了瑞珍?”
白徐氏微訝,“瑞靜?我瞧她平日裏倒也安靜,那瑞珍出嫁也是聽與安保合了八字,瑞珍的更適合一些罷?”
白瑞怡搖搖頭,“母親平時少與她們來往,自是不知她們的脾性,瑞靜看似柔弱,卻是極有主意的,平日裏寧姐姐都聽她的。大伯父與安家訂下娃娃親時她還在娘腹之中,可那安保卻已經十歲,加上安父隨後離京,這些年一直沒有聯絡,安保便另娶了她人,如今安保原配過世,這才又記起這樁婚事,若誰再嫁過去,進門麵對的便是先妻遺下的一雙子女與數名妾室,想要立足哪那麼容易?況且安保如今隻是一個的翰林院孔目,未入九品,以他這個年紀來,是看不到將來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但凡有些心思的,都會想盡辦法擺脫這樁婚事吧。”
“原來如此。”白徐氏麵上訝色漸漸收斂,看向自家女兒,目光極為欣慰,“到底,她們也隻能動這樣的心思,門弟不高,想什麼都是徒然,你便不同,過幾日等你父親來了,我們便去探望太子妃,定然讓你留牌子,且指個皇子給你。”
白瑞怡唇邊泛笑,朝白徐氏輕輕一福,“有勞母親費心了。”
與白徐氏又聊了幾句,白徐氏便起身去了老太太處,白瑞怡則等到第二才又去看了白瑞寧。進院就見白瑞雅、白瑞靜與白瑞珍都在院中石凳處納涼,白靜寧則躺在院中的貴妃榻上,臉上蓋著一把團扇,胸口均勻起伏,像是睡著了。
白瑞雅幾人見白瑞怡進來,均是起身見禮,而後幾人落座,隨便閑聊幾句,白瑞怡才知道今早白瑞寧將她們叫來,了暫時失明一事,想來是因為自己知道了,白瑞寧怕她傳話給別人,這才自己公布出來,以免姐妹之間生了嫌隙。
看著白瑞靜憂心忡忡的樣子,白瑞怡安慰道:“靜妹妹不必太過擔心,大夫也了,寧姐姐的眼睛沒有問題,許是嚇著了,所以才看不見,過幾日也便好了。”
白瑞靜點點頭,還是沒什麼心思似的,白瑞雅見氣氛有些冷了,便起了旁事將話題帶到白瑞珍身上。白瑞珍因嫁期將近,最近走到哪裏都是繡不離手,今日也是如此,手裏繡的卻不再是那對鴛鴦,而是換了一幅並蒂蓮花。
白瑞怡笑道:“珍妹妹若實在忙不過來,不妨讓丫頭幫忙繡些,何須事必躬親?”
白瑞珍淺淺一笑,“這些事還是自己做好一些。”
“珍妹妹很緊張呢,”白瑞靜極為誠摯地:“對這婚事是真上了心的。”
白瑞怡與白瑞雅相視一下,均沒有話,白瑞珍的笑容也淡了些,輕輕道:“父母之命,豈能不從?既然我要嫁給安大人,那麼便要全心備嫁,等將來姐姐尋到良人,也該是如此。”
這句話後,幾人間的氛圍一下子變得有些古怪。白瑞怡輕咳了一聲,看著院中笑道:“大伯母都了多少次,寧姐姐這貪睡的毛病還是改不了,一見著太陽就要犯困。”
氣氛頓時一鬆,幾人俱都輕笑出聲,冷不防那團扇下傳來瑞寧嬌懶的聲音,“我現在是看不見,耳朵還靈,別以為我聽不著,我這是在做日光浴,有利身體健康。”
乍一聽到“日光浴”三字,白瑞怡怔了一下,緊跟著便聽一聲低呼,卻是白瑞珍的繡針紮著了手,連忙回過神來挨身去看。
白瑞珍輕吮著指尖,目光朝院中躺著的白瑞寧飄了一下,“長姐,你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