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白徐氏也知道自己今有些過份了,白瑞怡既嫁到林家來,那便是林家的人,就句不好聽的,就算白瑞怡今真的死在了產床上,作為娘家人也隻有事後來找的道理,卻不能現在就指手劃腳。
不過她仍是不願顧月皎進房,擺明了不信她,怕她趁機加害自己女兒。
她們在屋裏起了爭執,白瑞寧越發的坐不住,又覺得屋子裏太悶,便帶了緣兒出來透透氣。
產房外,兩位禦醫正在低聲合議什麼,白瑞寧稍稍走近些,隱約聽見太醫什麼“懷胎的時候太過嬌養,缺少運動所以難產”之類的話,心裏突然記起林府還有另一個孕婦,上次見麵時她已有五六個月的身孕,此時該也有個月了。
“你去春雨那裏一趟。”白瑞寧回身低聲交待緣兒,“她也快臨產了。給她送去點必要的東西,再讓她好好運動,免得來日也遭這樣的罪。”
緣兒與春雨往日關係極好,隻是春雨現在失了憶,緣兒私下去看過幾回她都回避未見,時間一長緣兒也就作罷。不過心裏倒還是惦記著的。
“那我回去讓秋雨過來伺候夫人。”緣兒自嫁了人,許多事情也明白得多了,她近來觀察秋雨對莫如意似乎並無什麼傾慕之意,相反還有些淡淡的敵意,遇到什麼事也是真心提醒白瑞寧的。原來心裏對秋雨的那些芥蒂便也消減了不少。
白瑞寧點點頭便讓她去了,自己在院子裏又走了一會,回頭見林淵也從屋裏出來。煩悶不堪的樣子。
因為在林家桃林裏的那次尷尬誤會,白瑞寧就一直很在意和林淵保持距離,尤其注意不與林淵單獨相處,倒不是刻意提防什麼,隻是單純覺得尷尬而己。
林淵見了她便苦笑,一指屋裏,“都快吵起來了,真是頭疼。”
白瑞寧知道他也很在意這一胎。畢竟是第一個孩子,當下遠遠安慰了幾句,回身又進了屋去。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內。林淵才收回目光,似有若無地歎了口氣。
上屋裏果然唇槍舌戰,幾乎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卻是白徐氏與林龐氏言語往來,的是新晉狀元府淩家的事。也不知是怎麼提到了淩子皓,林龐氏抱怨淩子皓與夫人感情不睦,含沙射影地白家的女兒不好相處。
林龐氏與白瑞怡原來是盟友的關係,可這結盟結得不夠堅固,加上白瑞怡作戰能力不高,漸漸地林龐氏也就拋棄了這個盟友,如今她更要產下林淵的嫡子,更讓林龐氏心裏不舒服。
白徐氏表麵看著是個和氣的貴夫人,可相處長了就知道她其實是最咬尖的人,鬥嘴這回事,除了常輸給夏芷娟外,她是誰也不服氣的,開始與林龐氏隻是稍有爭執,話得多了竟衍變成吵架的姿態了,倒是變相地給素無往來的白瑞雅撐了腰。
白瑞寧坐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對這一切視而不見,過了一會見緣兒又回來了,不由以目光相詢。
緣兒低聲道:“秋雨這邊人多吵雜,萬一有用拿她上次的事拿捏夫人,她於心難安,便代我去給春雨送東西了。”
白瑞寧點點頭,倒也沒有放在心上。
屋子裏的爭執最終在老夫人重拍了一下桌幾、沉下麵色後終於消彌,產房那邊胡婆子陪著隱婆急急來報,“二夫人脫力了,婆子們都不敢拿主意,還得有人進屋去主持大局才行。”
顧月皎麵色一肅,與白徐氏道:“我畢竟是公爺的嫡妻,妹妹如今命懸一線,就算夫人不信我,我也必然要去看看了。”罷快步走到門前,想了想又回身,迎著白徐氏懷疑的目光道:“妹妹若是出了事我一力承擔,夫人這回該放心了?可不必再煩擾他人。”
老夫人道:“女人生產都是九死一生,現在這樣的話做什麼,快些去,一切以大人安危為重。”
顧月皎匆匆而去,先與禦醫商議一番這才進了產房,隔了一會,屋裏便又重新傳出白瑞怡的呼聲。
過一陣子胡婆子又來報,“先用了催產湯藥,又施了針,大夫應該快了。”
白徐氏當即站起怒道:“是誰讓大夫進產房去的?我女兒的名節還要不要!”
胡婆子忙道:“夫人是叫了大夫在自己身上施針,然後進屋去讓穩婆按位置紮在二夫人身上的,斷無名節之憂!”
白瑞寧沒想到顧月皎竟能做到這樣,當下心裏也是佩服不已,看來顧月皎雖然也有自己的心思,可在大局麵前,還是一切以林府的利益為先的,也隻有這樣才能做一個讓林家這樣的家族認可的好媳婦。
果然老夫人極為動容,連連點頭,“月皎真是個不錯的。”
白徐氏不願聽人誇讚顧月皎,便裝做沒聽到,坐回位置上雙手合十,給白瑞怡祈禱。
又是中文不見動靜,正當眾人緊張不已之時,秋雨在上屋外露了下頭。
正當這時,產房內傳出一聲極駭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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