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滿淒厲地叫著，從小到大，除了被月離鞭打過一次外就再也沒受過什麼大的折磨。
夾棍的滋味就像有人生生折斷了你的骨頭，再將針刺進你的血肉中，一直刺，一直刺，往骨髓裏深刺……
綿長而錐心的痛楚讓小滿無力地趴在地上，腦袋裏叫囂著無數的痛痛痛，再也想不出任何的理由和借口。
“不想生不如死的話就給我快點招！是誰指使你去謀害金將軍的？是不是你的主子？說！”公公用鞭子抬起小滿的下巴，這一問讓她混沌的意識忽然又清醒了些。
“公公明察……”小滿斷斷續續地說，“此事真的不是奴婢幹的，更與奴婢的主子沒有任何關係！”
她已經痛得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是冷宮的瘋女人要害金將軍，奴婢真的是無辜的……”
小滿自認不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也自認不是一個骨頭很硬的人，她在山莊的時候會為了免受一頓打而把自己犯的錯事都栽贓陷害到同門師弟身上，可現在的她卻不能那樣做。
一旦她認下今天的事情，不但她會受到牽連，紅錦也會一同受罰。更何況這公公逼問的語氣，就是要讓她把髒水往紅錦身上潑！她想起月離的吩咐，一旦紅錦有事，她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了。
“嘴硬是吧？給我打到她開口為止！”
三個小太監走上來，兩個將小滿從地上駕起來，一個拿著厚厚的木板開始抽打她的臉。
第一板下去，小滿就覺得滿嘴都是血；第二板下去，她感覺自己的耳朵就像蒙了一塊布，聽東西都不那麼真切的；第三板下去，她的整張臉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覺；接下來的第四板，第五板……她已經痛得完全麻木，一邊數著自己挨的板子數，一邊在心裏自嘲地想，這頓板子下去，自己的臉一定會胖的和以前一樣，月離看見了肯定會高興的。隻是不知道這樣抽下去，她的牙齒還能不能保得住？她還不想年紀輕輕就沒了牙，那樣她以後都不敢張口笑了。
月離，如果我以後真的變醜了，你還會要我嗎？
月離，如果我今天真的死在這裏，你會為我難過嗎？
可是，月離，我還沒有成為你的女人，所以我不想死，真的不想！
小滿就這樣一遍遍想著月離，想著他身上的梨花香味，想著他的溫柔，他的笑，讓自己已經滑向深淵的意識始終懸在懸崖邊。
小滿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好輕好輕，像是要飄到空中般，正詫異自己是不是已經死掉靈魂脫離身體時，一場冰冷的傾盆大雨又將她打落在地。
艱難地睜開雙眼，小滿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金碧輝煌的地方，因為虛弱的身體，她的視線一時有些模糊不清，隻朦朧地看到有個女人坐在不遠處。
“鑫嬤嬤，把人抬過來。”女人發話了，一個老女人走過來將小滿拉到幕簾的後麵，像丟死狗一樣仍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