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昏迷不醒,她的氣息已經微弱到時斷時續的程度,萬俟烈將手心裏最後的一點水含進自己的嘴裏後,就朝小滿俯下身去,用自己的唇一點點撬開小滿的唇,將口中的水度進小滿的嘴裏,可惜小滿已經沒有了吞咽的能力,水從小滿的嘴角又流了出來。
這一刻的萬俟烈,萬分自責後悔,如果他沒有把小滿丟進野狼鐵籠,就不會把她害成現在這樣。
“朕不許你死掉!”
萬俟烈又含了一口水,再次親上小滿。
這一次他撬開小滿的雙唇,還將自己的小舌也伸進了小滿的嘴裏,吻著,讓水可以滑進小滿的喉嚨裏。
這樣的深吻,是萬俟烈的第一次。
這一刻的一切,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幾次這樣的深吻喂水之後,小滿的嘴唇終於有些濕潤,可小滿的身體還是特別燙。
萬俟烈想起自己發燒時,說穿著衣服,熱氣散不出來就會燒得更厲害。
沒有片刻猶豫,萬俟烈就把小滿的衣服全脫了。
清爽的山風輕輕地吹著,萬俟烈守在小滿身邊,緊緊盯著她,希望她能快點醒來。
月光下小滿身上的暗紅色傷口讓萬俟烈的心隱隱抽痛。
“你等著,我馬上就回來!”
萬俟烈跑向山林,去尋找止血的草藥。當年他被月離囚禁時,那些照顧他的狼就經常給他帶來草藥。
小滿身上的那些抓痕雖然很深,卻並沒有傷及命脈,敷上藥草後,暫時止住了血。
“你不會死的!”
萬俟烈從衣服上撕下一條布,用湖裏沁涼的湖水沾濕為小滿擦著全身,給她降溫。
小滿的身子稍稍涼一些後,萬俟烈又開始幫小滿推坎宮穴,並揉膻中,迎香和豐隆幾個穴位。
這些穴位是薛子墨在給他治傷時念叨出來的,有助於降溫,減輕頭痛,通氣等功效,當時他還嫌吵嫌煩,現在卻慶幸自己聽到了並記了起來。
做完一整套後,萬俟烈又捧了些湖水回來按照之前的辦法喂給小滿。
發燒的人最不能缺水,希望這些辦法可以讓小滿安全地度過今晚。
萬俟烈忙了整夜,直到天亮時小滿的身子才終於降溫,呼吸也比之前有力均勻,可人就是沒有醒過來。
萬俟烈將衣裙為小滿胡亂地穿上後,抱起她就繼續往山下趕。
晌午時分,他們終於來到另一麵的山腳下,找了間幹淨的客棧,將小滿放在床上,轉身就要去找大夫。
“這是哪兒啊?”小滿揉著酸痛的頭坐起來。
“你醒了?”萬俟烈欣喜地走過去。
“阿狼?是你救了我?”
萬俟烈點點頭。
劫後餘生的小滿興奮地給了萬俟烈的肩膀一小錘頭,“夠哥們!”
這一動,讓小滿忽然察覺一個問題,她這是穿的什麼衣服?
長裙係在了胸口上,外衫套在了長裙外?
這整個一內衣外穿啊?
“誰弄的?”小滿指著自己身上的衣裙問。
萬俟烈將頭瞥向一旁,假裝沒聽見。
“是不是你?”小滿篤定地指向萬俟烈,這下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小滿追上去,“雖然你是個公公,沒辦法對我做出什麼禽獸之事,但姑奶奶我的身體,也不是白看的!”
“給錢!”
“把我上次給你的那錠銀子還給我!”小滿伸手去要。
她既然已經離開了皇宮,就不可能回去,但她要如何生存?就算她要回山莊找月離,也要有盤纏啊。所以,就算阿狼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也要訛他一筆路費,更何況拿錠銀子是她之前給他的,不過現在要回來而已,沒算利息已經很夠意思了。
萬俟烈摸了摸腰上的香袋,搖頭說:“沒有。”
“沒有銀子,金子也行,總之你要給我精神損失費。”
“金子也沒有。”
“那你身上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啊?”小滿心想,自己怎麼認識了宮裏最窮的公公?身上連個銅板都沒有?
萬俟烈看了看自己,真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啊,無奈之下,隻能搖頭。
“你這身衣服瞧著不錯,應該能換點錢,脫下來。”小滿威嚇,萬俟烈竟然聽話地脫了。
小滿帶著這身衣服去當鋪,卻被當鋪老板以衣服破損為由,不與抵當。
“這下好了,難道我要一路乞討回山莊嗎?”小滿絕望地坐在路邊,用樹枝怨念地畫著圈圈。
聽小滿說山莊,萬俟烈立馬來了興趣。
這些年他一直知道月離有個秘密基地,隻是始終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