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虛揮他一拳,”你管我什麼花,反正我睡覺了,你要保護我就對了,當心著點。”小滿訓完話,喜滋滋的選了棵樹準備入睡,卻見萬俟烈擺弄著一些樹枝準備做個草席,於是眯眼假寐了一會,時不時偷偷瞧一眼。
眼見著草席快堆好的時候,小滿一個起身,撲在了草席上,作大字狀占著不放,萬俟烈無奈,索性一閉眼躺在了小滿身旁,任小滿怎麼推搡也不起身。
“你趕緊給我起開,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啊!”小滿一麵推著萬俟烈一麵大喊,卻不見半分臉紅,”你再不起來我要喊人啦。”
“你喊人?我睡在你旁邊明顯是你占便宜好不好。”萬俟烈作無辜狀看著小滿,繼續道:“再說了,這是我堆的草席,是你過來占我位子,我還沒跟你計較呢。”
小滿語塞,隻好握起拳頭一下下打著萬俟烈泄氣,那拳頭卻是重起輕落,打在萬俟烈身上跟棉花似的。
萬俟烈絲毫感不到疼卻覺得心裏酥酥麻麻的,內心暗道,這感覺怎麼那麼熟悉?他總會莫名的覺得,他和小滿早就認識……
小滿泄了氣,全身上下早就酸麻不已,腰酸背痛的,也顧不上跟萬俟烈慪氣了,一不做二不休,也躺下了身,和萬俟烈並肩而睡,不久也漸漸入夢。
“嗷~”一聲淒厲的叫聲劃破了寂靜的夜色,小滿並沒有被這叫聲打破了夢境,隻是翻了個身,繼續和周公交流,反是萬俟烈警覺的睜開眼,坐起身來,警戒的環顧四周,一手暗暗握起旁邊準備好的削尖了一頭的粗樹枝。
“嗷嗚~嗷。”一聲聲接連叫起,聲聲逼近,萬俟烈匆忙拍了拍睡意正深的小滿。
“月離,我馬上就會回去了……”小滿仍舊閉著眼說胡話。
萬俟烈聽到月離這個名字的時候,怔了下,覺得腦袋像針紮一樣疼了下,但很快他又忘了這點,集中精神聽著叫聲,狠命地掐了小滿一把。
小滿驀地驚醒坐起,驚魂未定道:“怎麼,誰襲擊我!”
“是我!”萬俟烈搖了搖小滿的肩,急言,“有狼!”
小滿定了定神,緩過氣來,消化了萬俟烈的話,還未等驚慌,那狼已來到眼前。
可是這匹狼看起來分外奇怪,它並沒有長而外凸的直豎的耳廓,沒有蓬鬆的尾巴,它的四條腿生的並不一般長短,反是前短後長的形狀。
這不是狼,而更像是一個人。這個人,他長長的手臂顯得分外粗壯,和蜷縮起來的腿一起形成了仿佛狼的四肢,長而毛躁的頭發垂在臉上,一雙濃黑的眼睛蓋在頭發後麵,閃著明亮的光,他的汗毛也分外濃密,不仔細辨認根本看不出原有的膚色,他這樣匍匐在這裏,乍一看與一匹狼無異。
現在,他停止了怒吼,從鼻子裏發出了一聲悶響,眼睛裏一閃而過的光芒驚得小滿萬俟烈兩人不由得後退了幾步。
“狼人。”萬俟烈護在小滿身前,沉聲道。
狼人……小滿心中呢喃,她記得自己小時候好像在雜書上看到過,傳說中是月圓之夜才會出現吃人的可怕怪物,在民間更是老人嚇唬小孩子的利器。
小滿心中一顫,頓時覺得右腿處隱隱作痛,兒時被咬傷的記憶迅速襲來。
萬俟烈察覺到身後的小滿微微發抖,暗暗握緊了她的手,低聲道:“不用怕,狼人可比真正的狼群好對付。”萬俟烈仿佛看透了小滿的想法,又補了一句:“不像書中所說那麼可怕。”
小滿略微安了心,“那狼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是怪物嗎?”
“算是吧。”聽到“怪物”一詞萬俟烈頓了頓,一股莫名的悲傷從心中湧出,又回答道:“其實也不算,狼人也是人類,隻是從小被拋棄,機緣巧合下被狼養大,保留了狼的習性和性格,久而久之,也和狼的形態相似了。”
萬俟烈說罷,憐憫的看了看那狼人,它好像並沒有想傷害兩人的意思,隻是凶惡的盯著小滿和萬俟烈。
小滿聞言,放鬆了不少,這才想起她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憑自己的功夫至少也可以自保,看來失憶之後她的性子改變了不少,隻是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小滿總是有那麼幾分動容。
“原來如此,這孩子的父母未免太狠心了。”小滿想起了兒時在山洞裏遇到的那個“怪物”,也和這狼人有些類似的吧,隻是狼人更接近原始,與人類社會相隔太遠,如今即使她有心相救怕是也改變不了了……
小滿皺著眉梢,扯了扯萬俟烈的衣袖,仿佛下定了決心:“我們撫養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