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
次日清晨,萬俟烈又是一大早前來,小滿原以為萬俟烈還是拋下政務來陪她了,卻不想這次萬俟烈隻停留了一會,告訴她一個消息。
“這幾日朝中事務繁忙,還記得那個中年麵具男嗎,他終於開始行動了,準備了一批軍隊,又懂得奇門遁甲,我們派去鎮壓的軍隊屢屢受困,我要跟大臣商議解決之法。”萬俟烈一進門就跟小滿說了這些消息,小滿聽的心中一緊,那個中年男子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原本一回來就要處理這件事情的,隻是之前耽擱了,倒是讓他占了先機,不過我們也有中幹的軍隊足以抵抗。”萬俟烈捏了捏小滿的臉,“所以你也不用擔心。”
“這樣的話你有的忙了。”小滿作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看的萬俟烈直翻白眼。
萬俟烈無語的歎了口氣,“好了好了,這兩天的確不能陪你了,過幾日我再抽空好好陪你。”
小滿一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哪用得著你日日掛心?”
“你不就跟小孩子一樣嗎?”萬俟烈刮了刮小滿的鼻子,笑道:“這事情也不棘手,後日是皇太後的生辰,照樣要好好慶祝的,你先把身體養好,我先離開了。”
說罷,萬俟烈就急急的離開了小滿的房間,小滿一陣沉思。
到了,終於到這天了,想必皇太後生辰那天,便是月離動手的最好時機了,小滿在心裏盤算著,月離今晚或者明晚約莫回來,她沒機會猶豫了,或許用不了幾天,她的生活又將徹底改變了吧,想著,小滿閉上了雙眼。
萬俟烈離開之後,一路苦笑著回了金華殿,一麵處理政務,一麵卻又掛心著小滿。
是夜,月明星稀。
小滿在庭院中踱步,她感覺得到,月離就要來了,過了今晚,她或許萬劫不複,再無退路。
腳步輕悄,一襲白衣靠近了小滿,小滿精神一振,回頭看著來人,四目相對。
“小滿,我來了。”月離麵容溫婉,一步步接近小滿,笑道:“夜深露重,怎麼還出來接我。”
小滿不答,就隻是傻傻的盯著月離,月色如華,印在月離身上,恍若不染-塵埃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落入了這小庭院之中。
月離抬手理了理小滿的衣裳,溫婉了眉眼,也不再多說什麼別的話了,直入主題,“有消息了嗎?”
“有了,東臨帝這幾日被一實力雄厚,且懂得奇門遁甲的中年男子的勢力所脅,約莫這幾日都忙著處理,顧慮不上別的事,正好後天就是皇太後的生辰,萬俟烈對她仁孝,定然大半。”小滿說了不少,長呼了口氣,又繼續道:“萬俟烈忙於中年男子造反之事,中幹勢力與防禦軍隊定然派了出去,萬俟烈也不得不出現在皇太後的壽宴上,所以那天便是我們動手的最佳時機。”
小滿將自己知道的和分析的過程一毫不差的告訴了月離,果然月離露出了欣喜滿意的神色。
“好,好。”月離輕輕拍了拍手掌,很少看到他這樣高興的喜形於色,不能自已,“既然如此,那天就是東臨帝的死期,哈哈哈,等了這麼多年,終於到了這一天了。”
月離眼神中的暢快與仇恨不言而喻,看在小滿眼中,心下一慌,月離啊,是不是這樣你就可以開心了呢。
小滿說完這些話,幾乎沒心思再說別的話了,跟月離隨意說了幾句,目送月離一襲白衣離開的身影,渾渾噩噩的回了房中。
小滿不知道次日是怎麼度過的,在想些什麼,隻知道宮裏麵每個人無不是忙的不可開交,或準備著皇太後的生辰,或被派到哪個地方搜查,隻有她什麼都不用管,在房中百無聊賴的度過了一日。
萬俟烈也沒有功夫來看她,她就仿佛孤家寡人,無人煩擾惦念。
日出日落,小滿也睡夠了,整日躺在床上休息,也該活動活動筋骨。天色初暗,小滿做了幾個睡前運動,頓時感覺腰酸背痛。
再過十個時辰左右,便是太後的晚宴了吧,小滿在心裏簡略的算計著,她和萬俟烈最後一麵的時間。
哦,還剩十個時辰,她是不是該做些什麼?小滿心中暗想著,卻不知不覺的拿起了紙筆,墨水在宣紙上緩緩縱橫開來……墨色交織,紙上的麵容愈發清晰而眼熟。
萬俟烈,她怎麼會不知不覺畫下了萬俟烈的麵容?小滿在腦中掙紮著,拚命逼自己回憶著月離的模樣,試圖畫下月離的樣子,卻發現怎麼畫都不成型,還隱隱有著萬俟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