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聞言渾身一顫,抬起頭看向男子,一臉有言欲發的樣子,中年男子冷笑道:“怎麼,硬骨頭,打算要說了?”
她小嘴微開,像是說著什麼話,男子頓時皺起眉頭,為了聽得明白,他朝她的臉靠近了一段距離,正要讓她再說一遍時,她突然朝他就是一口口水。
“啪!”一個巴掌聲響起,她已不覺得疼痛,被控製得如傀儡一般的身體,剩下最多的是絕望。
“我倒要看看你能倔多久!”男子後退一步,冷冷地看著她,“給我打--”
她被放倒在地,臉毫無保留地接觸粗糙地地麵,此時男人的雙腳正停留在她臉龐的不遠處…
長鞭無情的打落在小滿身上,她咬緊牙關,僅發出悶悶地幾聲呻吟。小滿拚命的保持著清醒,回想過去的事情,她想睜著眼見證月離會來救她……
她受的鞭傷或許真的不算什麼,小滿想著,她眼見著的,山洞裏的阿狼和地牢中的月離,哪個不比她傷的重?她不能認輸。
“停!”男子蹲下身子,粗糙手指滑過她的臉龐,繼而冷冷一笑,似乎看穿她心中的希冀,毫不留情地說道:“你覺得會有人來救你嗎?”男子嘲諷地用手指掃了掃周圍,“這裏,一個封閉的洞穴,從頭到尾都隻有我的人!你覺得其他人會傻得像你一樣進來嗎,你的主人既然會派一個沒有武功的人來刺探我,自然也不會傻到希望你平安回去吧?”
一語擊破她心中最後一點希冀,即使她不願相信,可這是事實不是嗎?月離,那麼洞悉一切的人,哪能看不出她那一點點違逆之心和心裏對萬俟烈的感情,月離已經對她有所懷疑了吧,他要她來不過是想借機除掉她!
她原以為他隻是表麵冷情,心裏總還是顧念著她的,而事實上,這隻不過是她自欺欺人罷了……
“所以啊小滿姑娘,你還在想什麼呢,我看著都替你不值,有什麼比活命還要重要呢?趕緊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出來,饒你一命。”中年男子扮作一副救世主的樣子,緩緩開口,勸說著小滿不要再堅持抵抗下去了。
聽罷,小滿也依舊沒有什麼要開口的意思,即便額頭早已因為疼痛而布滿細細的汗珠,卻也依舊緊抿雙唇,一言不發。
男子自以為一番說辭之後,她便會毫無保留地說出來,沒想到這小妮子嘴皮子這麼硬,竟然一言不發!
“既然你不怕痛,那我就不客氣了!”男子大手一揮,示意屬下繼續行刑。
她趴在地上,再次忍受著這要人命的疼痛,隻是這一刻,她多麼希望自己就這樣暈死過去。
然後,她如願以償,在朦朧的意識裏她聽見男子毫不保留地嘲笑聲,還有些許懊惱……
地牢無疑是此時最適合她的地方,幹草,老鼠,蟑螂,一個不少。時不時地有一兩隻小老鼠來到她的身邊,爬過她的身體,或者咬一口試試味道。
而此時的小滿早已無力反抗,像一具死屍一樣躺在牢房裏,聽著往來老鼠的叫聲和撥動幹草時的細細碎碎的聲音。
是啊,派一個毫無武功的她來行刺男子,根本是送死,她為何這麼傻,小滿的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是對自己的嘲諷,居然真的相信月離,恐怕明眼人都能看的出吧,她不過是一顆可有可無的子,隻是她不明白,為何月離要如此傷害她,若是看不慣大可直接殺了她,又何必白白送她來此受辱!
又或許…這才是他要懲罰她的方式!
隻是可笑,她竟然到如今還有著那麼幾分不舍,放不下那段回憶的感覺!以她的實力,是根本無法抵得過這群人的,送她到這裏,無異於送羊入虎口,小滿默默想著,她的思緒很亂,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
無暇可想太多,身上的傷痛難耐,她連動都動不得…
突然,牢房外聽見幾聲刀劍摩擦的聲音,在寂靜的牢房裏顯得十分響亮,她勉強動了動身子,將視線轉向牢房口--
隻聽得一陣聲響,牢房門被打開,一束刺眼的陽光射入陰氣沉沉的牢房。
一個身著夜行衣的男子闖了進來,帶著一身月華,晃了小滿的眼。男子一刀砍斷鎖頭,見她躺在裏頭,頓了頓,趕忙焦急地衝進來抱住她。
他是誰?看身形倒是有點像萬俟烈。嗬,不會的,小滿告訴自己,萬俟烈怎麼會來的,他都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