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郊野外的山澗中!
嚴鎮東滿臉寫滿憔悴,臉幾乎徹底被絡腮胡包圍住,猶如鋼針般的胡子每根都書寫著茫然與彷徨,
許溪悠悠喟歎,嚴鎮東的傷勢不是太重,可精神上的創傷卻嚴重多了。恐怕嚴鎮東在來佛山之前,從未想過會輸掉比武。
走靠向前去,他低聲道:“師父,你……”
嚴鎮東茫然的目光移到許溪麵上,這位草莽英豪眼中終於浮現一絲生機,拿出一本秘籍:“西半球,拿著,你走吧!”
鎮東內功!A級武功!秘籍在手,許溪隻瞧了一眼便看到介紹和等級。隻是,他卻沒有走,而是坐下來:“我不走。”
嚴鎮東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許溪揀起一塊石子掂掂,用力向遠處的溪丟去。撲通一聲,石子墜入溪中,濺起白色水花:“師父,我隻知道,什麼時候我都可以走,就是現在不可以。”
嚴鎮東沉默了,粗豪而直接的江湖漢子此刻竟有幾分文人式的憂鬱:“徒弟,俺沒什麼能給你的了,鐵布衫不是什麼高級武功,你不會想要的。”
許溪拍拍膝頭,將手心泥土拍去,灑然道:“我不知道別人,至少我不是做什麼事都要講好處的。我不想走,就算有人放狗攆,我也不走。”
“輸有什麼大不了的,本來就一無所有,輸了最多打回原形。”許溪自嘲一笑,嚴鎮東的遭遇竟激起了他的情緒,沒有比這更可笑的事了。
許溪的眼中漂浮一層淡淡的憂鬱與傷感:“有的人輸了,會加倍努力,重新贏回來。有的人輸了,可以當沒有發生過。”
頓了頓,許溪回過神,猶如彗星般光亮的眼神盯著嚴鎮東,有種異樣的光彩:“輸了,就再贏回來,就那麼簡單。”
“可俺不如他!連他都打不贏,又怎麼打得贏佛山黃飛鴻!”嚴鎮東惶惶然,似乎這一戰令他失去了武者所有的自信。
許溪苦笑,這該不是一次任務,目的是要他幫助嚴鎮東重建信心吧?如果是,遊戲策劃人員的想法未免也太馬行空了。他斬釘截鐵:“那就變強,變得比他們更強!”
嚴鎮東胸中的迷惘似被許溪這句話驅逐一空,撥開雲霧見日月,他驀的長身而起,以往的堅決再次回到眼中:“沒錯,俺隻要變得更強!”
望著嚴鎮東重新站起來,許溪笑了,隻是一種深深的疲憊感流淌在身體中和靈魂中。忽然間,隻想下線好好的休息一下!
退出遊戲,許溪點燃一支香煙,趴在陽台上眯眼盯著上午剛剛升起的太陽。城市被染上一層淡淡的金黃色,猶如一個黃金之城,看上去美麗之極。
“少抽點煙吧!”有聲音在背後響起,張效森是許溪的房客。他每最常見到的,不是許溪吃飯喝水,而是吸煙。他真想不到,一個人每怎麼可能吸得了那麼多香煙。
“真羨慕你們這些老師,一到暑期就有無數的時間給自己放假。”張效森嗬嗬笑,學許溪一樣趴在陽台上,凝望金黃色的城市:“真美麗!”
“應該是性感!”許溪笑了笑,糾正了張效森的法。應該,這是一個性感的城市,但凡窺覷這份性感,總要有一定的資本,否則就隻有被無情的摒棄。
“我要搬走了。”張效森的話令許溪愣住了:“我準備向她求婚,如果沒有意外,要不了多久,我就要搬走了。”
許溪嘴唇喃喃:“你要是搬走了,我豈不是更寂寞。”
“嗬嗬,少來!”張效森隻是一個剛從學校走出來不久的學子,並不懂得什麼叫寂寞,以為許溪隻是在開玩笑,笑著給了他一拳:“你這環境很好,肯定還有更好的房客。”
與其寂寞,不如享受它。
其實許溪不是一個寂寞的人,隻不過,有時寂寞罷了。
“不管怎麼樣,想找到像你那麼傻的房客,應該是比較有挑戰性。”許溪收起感傷,這城市的人總是如此,來來往往,很少有人會停下來認真的看一看:“恭喜你,不過,結婚記得一定不要發請貼給我,我可不想送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