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溪三人在夜色中策馬狂奔,頗感唏噓。
要知道,以前類似今夜的事,他也做過不止一次。可沒有一次會在離城後如此急著逃竄!
今時自然是不同往日了,以前絕大多數玩家都還隻是處於A級時代,一門練到S級的輕功,加一定的內功修為,就足以讓敵人無法追趕。
而現在,S級玩家雖未遍地都是,可也並不是那麼的稀少。一門稍微像樣的S級輕功,短途追馬,甚至長途跟蹤,那通常都不是太大的難題。
疾馳於偏僻荒野之處,許溪盤算應當大隊人馬肯定追不上來,這才向妖夜星高呼:“老妖,解決後麵的跟蹤者!”
自然的,隻要縱橫不是太笨,派一個輕功高手沿著他們的路線追過來。再想辦法調大隊人馬,早晚能堵住他們。所以,必須得除掉跟蹤者。
“明白!”妖夜星縱身躍下馬,把韁繩往許溪手中一塞,隨手間從地麵踢飛一塊大約與他體重相似的石塊在馬鞍上——假如沿途監視者就在附近,完全有可能通過馬蹄聲的輕重察覺到變化。
風聲嗚嗚在耳邊呼嘯而過,許溪此刻頗有《烈火戰車》中提到的追風快感。不一會,兩條白光衝而起,妖夜星迅速趕回來大笑:“搞定。”
“哈哈哈,感覺真爽!”畫心策馬揚鞭,玩遊戲兩年下來,惟有此刻令她產生一種無法抑製的快感。
妖夜星神情一肅,豎指在嘴上噓了一下,偏過頭傾聽,驀的望向東南方向:“噤聲,有一批人正趕路!向西行城!”
許溪一怔,遊戲中的夜晚,玩家總是比平常少許多。大多數情況下,在夜色降臨後,玩家普遍都是選擇修煉武功,而不是趕路辦事。連夜趕去縱橫幫總部西行城,多半應該就是縱橫的人。
妖夜星與畫心一道悄然潛行到官道旁,仿佛與夜色完全融為一體,變做夜色中各種鳴叫的蟲兒。雜亂而有力的馬蹄聲轉瞬即至,旋風般從二人視線中奔騰遠去!
其中一騎的馬背上,赫然綁著一個昏昏沉沉的玩家,在馬背上顛簸起伏,向西行城進發。
妖夜星正要笑是哪個倒黴鬼居然被擒住,隻見畫心眼神變幻,纖細的五指已是捏得指節泛白,所有話頓時在喉嚨中塞住:“你認識?”
畫心重重點頭,她怎會不認識,正是那個總是熱情無比,嗓音有些細,卻喜歡大聲話的七宗罪。
妖夜星和畫心回來的時候,臉色有些沉重,許溪正欲調笑,畫心悶不作聲的把鐵槍取出來,雙眼中閃耀著堅決:“老西,是老罪,他被縱橫的人給活捉了。”
遊戲中罕有點穴之類的禁製武功,一來是怕男玩家用此武功來對女玩家做某些不恰當的事,二來是點穴放在遊戲裏確實會有些過火。也因此,遊戲裏其實禁製玩家活動能力的方法很少。
因此,想要活捉玩家,除非武功差距真的太大,否則一般情況下是很難活捉的。尤其是在雙方都有過節的情況下,大多數玩家都會選擇自盡,而不是被活捉去羞辱。即便是禁武鎖,亦無法完全禁製武功,所以,玩家總是有自己選擇的餘地。
許溪卻知道,以七宗罪的性格,要想活捉他,難度之大絕不亞於登。除非……
玩家都以為遊戲中沒有點穴手法,許溪卻知道,點穴手法以及相關禁製手法是有的。但必須得承認,這類手法絕對罕見。不過,縱然是再罕見的武功,隻要存在,就有機會學到。
禁製手法本身亦有許多的限製,比如每使用的次數。禁製玩家的時間限製,反正據許溪的了解,最好的禁製武功,亦隻能禁製玩家十二時,一旦超過,要麼是自動解除,要麼就是死亡。一旦被禁製,玩家將被係統保護,被強製下線。
玩家之前有沒有學到過禁製手法,許溪不知道。但許溪和妖夜星知道,遊戲中曾有過玩家被懸屍城門足足一的惡毒事件!
許溪既是與縱橫結下仇,亦希望七宗罪與縱橫翻臉。但是,他絕對不想七宗罪以這種方式與縱橫翻臉。
“殺回去吧!”許溪淡淡凝望遠處的西行城龐大黑影,雖然是遊戲,友誼和尊嚴也絕不是能踐踏的。他喜歡像風一樣的自由與灑脫,但絕不代表他可以容忍朋友被羞辱:“要麼救出老罪,要麼一道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