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哥,咱們直接幹過去不就得了,躲著鬼子幹嘛?”
牤子憨聲道。
“牤子,聽董大哥安排。”
劉忠頭不抬的嗬斥了牤子一句,繼續盯著地圖。
“牤子,我們是特種部隊,是股滲透,盡量避免正麵跟鬼子對陣,我們人數少,機動靈活,適合運動中消滅鬼子,可一旦要是被纏住,對於我們來,是會增加傷亡的,跳出包圍並不是逃跑,在我董庫的字典裏,沒有逃跑這個詞。”
“嗯呐!”
牤子是個直腸子,董庫的解釋讓他明白了,他們現在不適合衝鋒對陣,需要避開鋒銳。
夜,漸漸的深了,山林裏冰冷的溫度讓白有點融化的積雪和地麵又被凍結。
董庫一行人悄無聲息的穿行在密林裏,惹的麅子、野豬紛紛警惕的傾聽他們發出的些微響動。
不遠處的公路上,一支由兩輛摩托車和十餘曰軍組成的巡邏隊在公開路上來回巡邏著,雪亮的燈光刺破夜幕,讓公路上沒有任何黑暗的存在。
“看來這批毒氣彈是鬼子的心頭肉了,下這麼大力度……”
原本準備在前麵的窮八家子動手,將曰軍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再輕鬆跳出包圍,從寶清附近返回虎林;看到眼前如此森嚴的巡邏,和遠處同樣交錯對開的燈光,董庫暗自嘀咕了句,心的退回山林裏,揮手下令出發。
牤子等人雖然距離公路幾百米遠,但卻能夠清晰的看到公路上往來交錯的燈光和手電筒的光亮,心裏無不是一緊,對於董庫放棄之前既定的目標都不再有絲毫的懷疑,即便是他們不知道去那裏幹嘛。
半夜的穿行,董庫一行人遠離了窮八家子,向著既定的目標靠近,到了亮,在一處略顯光禿的山上停住了腳步。
“董大哥,那個方向有人。”
劉忠指著遠處山下在朝陽裏狂奔的幾隻麅子道。
“注意隱蔽。”
著,董庫掏出望遠鏡,看向劉忠指的方向。他不懷疑這些常年打獵的人對山裏情況的判斷。
果然,在距離麅子奔跑方向後麵兩裏左右,一隊二十多人的曰軍出現在視線裏。
“搜索周圍。”
董庫隱身一叢灌木後麵,揮手下令道。
六個望遠鏡迅速的支了起來,劉忠等人各自負責一個方向,仔細的搜索起來。
“兩點鍾方向一隊二十四人,距離三千米,行進方向不變。”
“八點鍾方向一隊三十一人,距離兩千五百米,行進方向不變。”
“九點鍾方向,一隊十六人,距離兩千米,目標衝著我們過來了……”
隨著一個個方位的報出,所有人心裏一沉,原來他們在鬼子身邊穿行了半夜。
董庫快速變換方向,將幾個方向的曰軍仔細的看了遍,悄悄的下令道:“吃肉幹,提前喝水,將半壺的水全部集中,不滿壺的喝掉,三分鍾後出發,方向十點鍾。”
所有人在命令中,快速的準備著,三分鍾後,咀嚼著肉幹,向山下悄悄的摸去……
一隊鬼子端著槍,警惕的搜索著周圍,一路向山頂爬去,他們都不知道,就在他們不足三十米的位置,枯葉下,一雙雙眼睛正緊盯著他們,目送他們離去。
幾分鍾後,待這隊曰軍消失了蹤影,董庫悄悄的自枯葉下鑽了出來,心的舉手,做出了前進的命令。
隨著他的手勢,一些不起眼的地方冒出一個個身影,快速而無聲的聚攏過來,緊接著,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叢林裏。
寶清河岸邊,密集的蘆葦雜草中,董庫一行人心的站在沒過鞋幫的冰冷河水裏,哈著腰,盯著二十米外的曰軍搜索而過……
一的時間,董庫一行人連續躲過了六波搜山的曰軍,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成功的利用身上的軍服,跳出了封鎖,直奔七台河方向。在傍晚時分來到了稱得上四通八達的七台河附近,這裏,將會是董庫他們離開大山,返回虎林的地方。
“嗎的!鞋都灌包了。”
在一處低矮的雜樹林裏,劉忠等人一邊倒著鞋裏的水,一邊聲咒罵著。
“擰幹鞋,換上幹鞋,晚上我門就要跳出大山,或許會有戰鬥。”
董庫快速擰幹褲腳,擰幹鞋,邊換上已經幹了的另一雙鞋,邊道。
寶清河,可不是山裏的河,現在,寶清河已經解凍,冰排都跑淨了,要想渡河,顯然不是什麼好主意,冰冷的河水會讓大家生病的。所以,雖然跳出了封鎖,但也必須從公路突出去,避免被堵在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