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虎四郎自始至終都沒再話,就這麼拄著指揮刀,餓狼一般的眼神不斷的在人群中掃視。
“你們,誰知道是誰幹的,皇軍獎勵大大地,不,死啦死啦地!”
那名少尉擦了把濺落臉上的血滴吼道。
河邊虎四郎上前了半步道:“你們誰知道凶手是誰,皇軍獎勵大大的有,保證吃香的喝辣的,鈔票大大地!現在,給你們三分鍾時間考慮。”
河邊虎四郎的話音才落,一名身穿綢緞長袍的家夥滿臉堆著諂媚的笑,擠出了人群,點頭哈腰的道:“太君,我地良民的大大地,跟南村太君的是朋友……”
“良民?”
河邊虎四郎盯著那人問道:“你,是誰幹的?”
“太君,我聽她們是閻王派的鬼幹的,那些人都是鬼臉……”
“嘎!”
河邊虎四郎沒等那人完,噌就拽出了指揮刀,大喝一聲,鮮血飛濺中,一刀砍飛了那家夥的頭。
“爹!!”
人群裏一個學生打扮的年輕人淒厲的喊著,分開人牆就要衝出人群;沒等他出來,已經有兩個日軍迎了上去,一把拽住他的頭發,將他拖出人群,扔在了河邊虎四郎的腳邊。
“你地也是良民?”
河邊虎四郎拎著沾有血跡的指揮刀冷冷的問道。
“太君,太君!我們真是良民啊!”
那年輕人此時才忘記了悲痛,想起了恐懼,嘶聲喊道。
“良民?那你地,誰幹的?”
“太君,我不知道啊!”
學生打扮的年輕人仰頭嘶聲喊著,鼻涕眼淚橫流。
“哼!”
河邊虎四郎冷哼了一聲,手裏的指揮刀猛地提起,兩手抱著刀把,用力向下插去,噗嗤一聲,就自那大張的嘴刺入了胸腔。
“呃……我真是……良民……”
那名年輕人嘴裏吞著利刃,冒著血沫子,模糊的擠出了斷續的幾個字,不甘的停止了心跳。
河邊虎四郎抽出指揮刀,冷冷的掃視了一眼前麵大部分站不穩的人影,沒有話,扭頭向車裏走去。
“預備……射擊!”
那名少尉舉起了手,悍然下達了射擊的命令。
噠噠……噠噠……
清脆的歪把子噴射著火焰,將一顆顆子彈打入了不遠處的身體裏;九二式重機槍沉悶的爆響著,撕碎了一個個恐懼的靈魂。
屠殺,隻用了不足一分鍾就結束了。地麵上血漿蜿蜒流淌,一具具屍體姿勢各異,堆砌在一起。
硝煙中,那名少尉一揮手,一隊端著刺刀的日軍就衝進了殺戮場,挨個的拽著屍體,將還沒有死透的補上一刺刀。
“全部掛到河邊的樹上,開膛破肚,繼續搜山!!”
那名少尉麵無表情的下令道。
河邊虎四郎臉色陰沉,心裏反複的咀嚼著白布上那血淋淋的幾個字:殺一貧民十倍還!
不一刻,順著寶清河大橋開始,沿途的樹上就掛滿了屍體,一直到接近城區;不論男女老幼,都被刺刀挑開了肚皮,任由腸子耷拉到地,引來無數的螞蟻聚集在上麵。黃昏的空中,數隻烏鴉盤旋著,呱呱的叫著卻不敢落下。
寶清的血腥屠殺董庫並不知道,在半夜時分,隱蔽在樹叢裏的董庫一行人終於等來了莫日根的馬隊,遂連夜將車上的槍支彈藥卸下,運往黑瞎子溝。
這時,董庫的心才算落了地。他知道,這會道路沒準全封了,路上,少不了來回巡邏的摩托車隊。好在這裏地廣人稀,幾十公裏見不到日軍這是平常,也就是這種封鎖時期,才有可能在道上遇見巡邏的日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