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45)外苑(二)(1 / 3)

看見陳璞和南陽來了,商成他們都站起來迎接。

陳璞對李穆:“老師,您坐。”她拉著田岫的手也坐下,又,“我剛才聽父皇老師過罷年就要領翰林學士銜去宰相公廨做事,就與姐姐一道過來為您賀喜。以老師的學識與見地,在太史局任個少卿實在是太屈才了。”

李穆笑了笑沒有言語。陳璞是他的弟子,當麵奉承下老師是人之常情未可厚非。但她畢竟是個公主,以她的身份出這樣的話,還提到子,難免就有點褒揚嘉許的期待意味;所以他不能矜持也不好自謙,隻能閉上嘴不吭聲。

陳璞又對田岫:“我聽你也進了翰林院學士,下一步也是隨老師一道去宰相公廨麼?”

田岫點了點頭,:“還沒隨後定。不過老師剛才告我,朱相身邊正好有個侍讀郎中的職務還空缺著,朱相想把我安排過去。”

陳璞笑盈盈地:“那正好遂了你多年的心願。一一願馳千裏足,”她拍著田岫的手隻吟了上句,田岫一笑漫聲和下句:“不用尚書郎!”完兩個人相視一笑。

商成一臉的幹笑陪坐在旁邊。陳璞與田岫唱和的詩歌他好象有點印象,可怎麼都想不起具體的出處。不過他能明白詩句的意思,顯然是在田岫很有抱負也很有誌氣,哪怕不當尚書也要實現自己的理想一一“願馳千裏足”不就是理想麼?這一點他很佩服。隻是田岫的胸襟實在太狹窄,自己隻不過喊過她幾聲先生而已,居然就一直懷恨到現在,明明也要去宰相公廨“出入伴宰相”了,卻半個字都不肯對自己透露。還有,陳璞今也不大對勁。從進了圍廬到現在,她對自己連個招呼都沒打,甚至連望也不望自己一眼……

他正在猜測自己哪裏得罪了陳璞,坐在他旁邊的南陽聲:“……應伯,我也賀喜您!”

“賀喜我什麼?”商成。他的神情有點尷尬。京城地方太,什麼消息都象長著腳一般跑得飛快,前穀實帶著女兒去他家的事,昨就已經傳出去幾十裏地。早上才來外苑時在門口遇見真薌,就被真薌藏頭露腳地打趣了幾句;轉過身撞見薛尋,又被這家夥問東問西地糾纏半。現在南陽給他賀喜,肯定也是這事了。

“我聽,朝廷要封郭奉儀開國公……”

“哦。”商成搭了一聲。郭表本來就該封開國公,這不希奇。秋季戰役之前郭表就是燕山衛的假職提督;前頭大家都以為他在戰役一開始就已經戰死沙場,在戰役裏起的作用有限,立的功勳還抵不上過錯帶來的損失,所以追封個開國侯的爵位已經足夠了。可既然他現在沒死,還帶著那麼大的功勞跑回來,那麼,作為整個戰役的最高指揮官,再進一步封爵國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南陽看出來商成有點心不在焉。她不知道商成為什麼不高興,就覷著商成的表情心翼翼地:“……對您的功績,朝廷也有另外的賞賚與加恩。”

南陽就為這事賀喜自己?商成被她的話弄得有點哭笑不得。爵以賞功職以任能,他在整個秋季戰役裏就隻有個籌謀策劃的功勞,封爵到縣伯勳銜到上柱國都屬於過份了,哪裏還能有什麼賞賚加恩?最多就是再發點錢糧布匹什麼的,算是補償自己被扣掉的上半年工錢。

“朝廷或許會獎賞您一些錢帛。但子,應縣伯有大功於國,區區錢糧還不能彰顯您的功勳,要另加恩賜您一座皇莊。莊子就在城北杏河邊……”

商成咧著嘴在臉上擠出個笑容,算是感激南陽跑來告訴自己這個好消息。但他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他連應縣的封國都沒管顧,一個莊子就更不情願去淘費心神。想到莊子和封國,他很自然地就想起來留在燕州的月兒。一直以來,都是月兒在幫他打理著這些家務瑣事,他也習以為常了。唉,也不知道她收到自己讓那個回去成親的侍衛捎帶回去的書信之後,最後會怎麼決定,她到底是來京城還是回屹縣呢?他當然是希望她能來京城。要是有她在的話,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他去操心;她能把它們都處置得順順當當。當然,對她來,應縣那邊的封國可能會比較棘手,畢竟是幾百封戶和幾千畝土地,與屹縣的那點家業和燕州的那個宅院完全不是一回事。可他覺得,她肯定能很快把各種麻纏事情都理出個頭緒,然後再處理得妥妥當當,完全就象她在屹縣和燕州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