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8)劉記貨棧的發展方向(1 / 2)

蔣摶想找商成一自己的心思。// 歡迎來到閱讀//但一連兩他都沒尋到什麼合適的時機。其實也不是沒有機會。但一來這心事不能當著外人,二來呢,他覺得難以啟齒,別與商成仔細地談了,就是想把話題朝這事上麵引,他都做不到。就算他想辭官的理由再充分,但這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他肯定會教督帥失望的……唉,別人在仕途上都是削尖了腦袋向上爬,他倒好,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居然想做激流勇退的事……

楊衡辦好自己的事,看他不象要走的意思,也就不再等他,自己先回城去了。

他留了下來,理由是參加劉記貨棧的股東大會。如今高三平安地回來了,他們對海路上的事情有了一些基本的認知,接下來要考慮的,就是劉記貨棧有沒有必要向真臘還有竺走;要繼續出海的話,人手和船舶的問題怎麼解決?總不能一直租賃別人的海船出海吧;不走的話,貨棧下一步又該做怎麼做。

蔣摶堅決反對繼續出海。他認識一個明州的大海商方斫。方斫告訴他,就算方家在海上行走了近百年,出海也依然是一樁充滿了凶險的事情,哪怕有朝一日劉記貨棧擁有了最好的海船和水手,也依舊要做好賠大錢的準備。蔣摶很認真地聽取和思考過方斫的話,最後確定這並不是危言聳聽。他認為,在目前京師地區的通貨緊縮現象漸趨明顯,影響範圍也開始向周圍擴散的情況下,貨棧完全沒有必要拓展新的商路。不僅不能考慮出海的事情,還要抓住機會收縮貨棧的經營範圍,除了仁丹之外,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停下來,象長途貨運這種成本高利潤薄的行當,應該徹底地放棄,象皮毛、布匹、藥材這種競爭激烈的行當,也不能繼續參與下去。貨棧現在的首要之事,就是最大限度地集中現錢和籌集頭寸,為貨棧的下一步發展做好充分的準備。

高三:“放棄長途販運不是不行,可要是把藥材的生意也丟開,這是不是有點著急?仁丹也需要很多的藥材,要是都向別家采買的話,一來利錢要被分薄,二來也容易被人拿捏住短處。”

“利錢分薄沒什麼,這世上的錢反正咱們也賺不盡。被人把捏著短處?這不可能!”蔣摶篤定地。他指了一下坐在下首的荀安,,“荀先生和我的看法相同。他也認為,象長途貨運和布匹藥材的生意,咱們沒必要繼續做下去一一這太分散精力和人手了。”

荀安,這個原本是想舉家投到應縣伯門下為奴為婢,卻陰錯陽差地成了客卿的前平原府吏,他也坐在這間堂房裏。起來,他還是投在商成門下的第一位客卿,也是商成唯一的一位客卿,這無疑給他帶來了莫大的名氣和名聲。俗話“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隱隱於野”,在不知內情的人眼裏,他顯然就是一位傳中“中隱隱於市”的高人隱士!可惜的是,他這個隱士既不通軍務也不懂政務,客卿的頭銜是徹頭徹尾的名不副實,至少清楚他底細的商成,便從來沒有向他“請教”過任何問題。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斤兩,自打住到莊子裏,他從來都沒有去打攪過商成。不過,為了對得起商成給他的客卿待遇,他還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量地做一些事一一主要就是幫著月兒和二丫打理貨棧的生意。但他在經商做買賣上頭沒什麼獨到的見解,談到做生意,隨便挑出一個貨棧的大夥計都要比他強似一些。但他也有他的長處。他是稅吏出身,別的事情不行,對朝廷製訂的住稅、過稅、定稅等各種商稅製度都比較清楚,對付那些手腳不幹淨想沾光占便宜的稅丁衙役,簡直就是輕而易舉。而且他在衙門裏做了好幾年,“公門之中好修行”,他也結下了不少的善緣,如今在貨棧裏做事,別人瞧在過往的情分上,也樂意幫他一把。過去幾個月裏貨棧的利錢增長了兩成多,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新近拉來了一批客商。也正因為他的這個貢獻,再加他的客卿身份,於是他也有了資格參加這次股東會議。

高三才回來,跟荀安認識隻有幾,雖然約略地聽了一些他的事,卻不了解這個人。於是他問荀安:“荀先生,您也覺得貨棧的生意要有所裁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