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蘇念就跟前世走了一樣的路,藝術生。
厲鬱轉頭看向蘇念,程頤跟蘇念談了什麼?蘇念沉默片刻,說道,“老師,我得再考慮考慮。”
蘇念到餐廳才發現這個飯局不簡單,全是業內的人,還有音樂附中的校長。蘇念都不敢看厲鬱的眼,厲鬱那麼聰明的人,應該什麼都看穿了。蘇念埋著頭吃飯,厲鬱夾了一塊魚放到蘇念的盤子裏。
蘇念的頭埋的更低了,這裏都是業內大佬,蘇念也不敢說什麼。程頤很高興,她為自己的慧眼識珠高興,她非常欣賞蘇念,就多喝了幾杯。飯局結束,蘇念扶著程頤上車,程頤意味深長看她,“你好好考慮,這關乎你一生。”
“我知道。”
程頤看了眼車外,蹙眉,“我知道你家裏的情況,不得已才走到這一步。”蘇念住在厲家的事她知道。
“我不是不得已。”蘇念說。
“你現在還小,不懂自主選擇。”程頤說,“需要幫助的話跟我聯係,我會盡我所能幫你。”
黑色奔馳開了出去,蘇念看著車尾燈徹底消失不見,回頭厲鬱攔了一輛出租車拉開車門,“上車。”
蘇念上車,抿了下嘴唇,厲鬱也上了車,把家裏地址報給司機。車開了出去,厲鬱端正的坐著,燈光從窗外落進來映照厲鬱昏暗不明的臉,他的眼很深。
仿佛又回到了曾經,厲鬱永遠是陰沉沉的,端坐著跟個閻王爺似的,誰也不敢招惹他。蘇念看了厲鬱很久,收回視線,她是喜歡厲鬱的吧。
肯定是喜歡。
換個男人抱她,蘇念能瘋,但厲鬱抱她,蘇念不會。
蘇念看著窗外的燈光,有那麼一刻她有些恍然。
車在小區門口停下,蘇念和厲鬱下車,厲鬱走在前麵。他已經穿上了外套,長腿飛快,蘇念小跑才跟上。厲鬱停住腳步回身拎住蘇念的書包,蘇念跑的氣喘籲籲,抬頭眼睛晶亮,“厲鬱。”
厲鬱卸掉蘇念的書包斜背在肩膀上,騰出手拉住蘇念,他的掌心溫熱。蘇念看著厲鬱的側臉,燈影下厲鬱的臉冷刻,眼眸深邃。
蘇念握緊厲鬱的小手指,兩人進了門,厲鬱開燈放下蘇念的書包,蘇念換鞋的時候他開口,“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蘇念一隻腳穿著拖鞋一隻腳還是運動鞋,她抬起頭,厲鬱脫掉外套蹲下去把蘇念另一隻鞋脫掉換上了拖鞋,起身單手插兜抬起下巴審視蘇念,“嗯?”
“我的成績又下滑了。”
蘇念最近一次月考隻考了三百六十分。
“從明天開始,我給你補課。”
“我想轉校去音樂學院附中。”
厲鬱後半句話卡在喉嚨裏,他注視著蘇念。
蘇念心跳的飛快,她無端端的慌,“我知道二中是最好的中學,文化課最強,可我想把彈琴作為事業。我想把這條路走下去,我也想站在高處。”蘇念頓了下,說道,“我也想與你比肩。”
厲鬱所有的暴戾在蘇念那句與你比肩中煙消雲散,他平靜情緒,走到廚房接了兩杯水。“過來。”
蘇念走過去,厲鬱把一杯水一飲而盡,他放下杯子抬手,蘇念猛地閉眼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厲鬱的手頓在空中,半晌才落下去,摸了摸蘇念柔軟的頭發,“你喜歡的話你就去做吧。”
“真的?”蘇念睜開眼笑的燦爛,十分刺眼,厲鬱想把她按下去狠狠的欺負,但現在蘇念還小。厲鬱靠在門邊凝視蘇念,緩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