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鈺想要伸手去扶暖煙,可是不管他如何努力,連根手指都動不了,胸前的龍骨扇漸漸融入了他的身體,君少鈺根本不想融合這個龍骨扇,但是身體卻自發地開始煉化的過程。
“暖煙!”君少鈺從喉嚨裏麵低吼一聲。
暖煙跪坐在地上,渾身精血都被抽空了,她原本光華瑩潤的皮膚迅速地幹癟了下去,容貌魅力的少女瞬間變成了一個皮膚幹癟的老人,暖煙低下頭去,不敢讓君少鈺看他的樣子,隻留給他一頭枯草般的頭發,“哥哥,我知道你對救世不感興趣,可是我們的目的其實就是阻止濯玉,拯救流祁大陸的,早在萬年多前,我就預料到了我的結局,所以,哥你不需要自責,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葉淩應該也一樣的。”
君少鈺沒有說話,嘴唇微微顫抖著,如梗在喉,他有點想哭,但是眼淚卻怎麼也掉不下來。
“哥哥,加油。”暖煙說出了最後一句話,緊接著,身上燃起了一股金色的火焰,轉瞬間就將她的身體燒成了灰燼,或許是因為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如今的臉,所以她選擇燒毀了肉身。
等龍骨扇完全融入君少鈺的身體的時候,君少鈺發現自己可以動了,腿一軟,就跪到了地上,看著麵前剩下的那一小堆灰燼,君少鈺拿出了一個小盒子將暖煙的骨灰都裝進了小盒子裏麵,但是他看到了在一堆灰燼裏麵,有一塊小小的黑色令牌。
龍令,君少鈺終於知道了,當初他被龍令弄的差點死掉的時候,救他的人是誰了。
將龍令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把小盒子放在膝上,君少鈺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一滴一滴地落在盒子上,打出了細小的聲音,他突然有些迷茫,為什麼那麼多人要幫他?他最開始其實也隻是為了想要給落雲梵討回曾經的公道而已,可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葉淩讓他拯救流祁大陸,暖煙說她這麼做的目的也是為了拯救流祁大陸,可他其實也不過是為了私人的恩怨而已,怎麼就變成了救世呢?還有那麼多人死在這件事情上麵,人都已經沒了,他即便是想要推脫也沒有辦法。
君少鈺不知道在這裏跪了多久,直到古靈走了過來,看到君少鈺這個模樣,心中一痛,知道發生了些什麼,往君少鈺那邊走過去,腳步略微有些沉重,“暖煙……走了麼?”
君少鈺雙目赤紅,抬起頭看向古靈,那模樣著實是嚇了古靈一跳,“你早就知道了?”君少鈺的聲音嘶啞無比。
古靈嘴唇微動,想要說什麼,可最終也隻是點了點頭,她確實早就知道了,或者說,暖煙要做的事情,從來就沒有瞞過她,她阻止過,拒絕過,可是暖煙隻是告訴她,對她的話卻從來沒有聽在心上的,沒有人能夠阻止暖煙,包括君少鈺,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她才沒有告訴君少鈺,哪怕她知道君少鈺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會如何的痛苦。
“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阻止她?”
“告訴你也改變不了什麼,你阻止不了她的,你不了解金妍,你知道的隻有暖煙,但是你對金妍一無所知。”古靈輕聲道,“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不公平,但是族長叔叔說,隻有你能夠阻止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