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煙霧逐漸散去,高下立判。
整個校場之上,似乎隻剩下裴東來的聲音依舊回蕩不息。
鴉雀無聲,徒留一幹王公子弟目瞪口呆。
剛才的這場戰鬥,大家可都是看在眼裏。一開始獨夜侯府的小侯爺還可以與裴東來戰個不相伯仲,沒想到此刻李淩和上官彥兩人聯手居然敗的如此淒慘。
已經單膝跪地的李淩臉上依舊還是那層凝重,仿佛還沒有從驚寒裂空掌之中反應過來。那雙眼睛沒有絲毫的怨毒與惱恨,隻是不甘與詫異!
從最開始的交手來看,裴東來不過是才堪堪踏入玄胎境。甚至連所謂的太學宮功法,也不曾使出。但是方才那招驚寒裂空掌,明眼人都知道是燕雲侯的成名絕技。隻是第三式——自己就落敗了!
首當其衝的他,胸口已經滿是血跡。
長孫輔涼的人甚至沒能反應過來,上前將他扶起。
以一敵二,其中李淩更是玄胎境小圓滿。就這樣敗了!
才是剛剛一交手而已——
裴東來,到底是什麼怪胎。難不成各個功勳蓋世的侯門家傳,還不如太學宮的儒修?難不成在招式上,遠不如燕雲侯的玄罡六式不成!
“果然是玄胎境,燕雲侯的絕學好厲害!”
“怎麼可能,就算兩人都是玄胎境的修為。李淩,怎麼會敗的這麼快!”
大部分世家子弟眼中,俱是劃過深深的恐懼。
剛才如果不是守護南山校場的這些重甲侍衛結陣抵擋,估計自己都要身受重傷。
“君集,你現在應該知道為什麼我要拉上他一起了吧!”呂滔那副招牌式的笑容依舊,隻不過話音也暗透著幾分希夷。
這就是他真正的實力嗎?
侯君集回想起剛才的氣勢,後背依舊覺得涼颼颼——
“上官彥,不會是死了吧!”小聲的呢喃,頓時將眾人的心神從方才的打鬥中拉回來。
原本殺意滔天的上官彥,此刻如同死狗一樣直挺挺的躺在早就淩亂不堪的校場之上。一身錦袍,早就已經淩亂破損。渾身的血跡,
“上官兄——上官——”
“咳、咳……”幾聲咳嗽響起,上官彥張嘴就是吐出幾口瘀血。
在眾人的叫喊之下,上官彥這才悠悠轉轉的睜開雙眼。眼神之中有幾分惘然,當目光觸及裴東來時。他的身軀明顯有幾絲顫抖,深深的忌憚已經印入他的心中。
照夜玉獅子踏了幾下前蹄,‘噠噠噠——’就走到了侯君集他們身旁。
跟在侯君集與呂滔身旁的一些王公子弟,紛紛馭馬退到兩邊。
楚朝以武開國,王公子弟哪個不是崇尚武風。管他是私生子也好,寒門子弟也罷。現在他的實力擺在這裏,至少校場內,沒有人敢上前觸其銳氣。
“裴兄,你可真是一點都不留情啊!”
看著裴東來眼神清澈依舊,那股子氣勢尚存。呂滔不禁苦笑,還好上官彥還活著。否則這件事情,隻怕波及麵可就廣了。到時候,燕雲侯不回來都不行——
白袍激蕩,裴東來淡然道:“人敬我一尺,我還他一丈!”
嘶——
周遭許多王公子弟聽到這話,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儒家講究以直報怨,這件事情說起來也怨不得燕雲候府這位小侯爺。他的一身文才武功,足以堪稱王公子弟的楷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