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禦不顧腳傷,一下子便衝到了總裁室,辦公室裏,有遲仲伯的助理和他的助理,還有公司幾個高層主管都在。
遲禦也不管有沒有外人,衝入室內,開門見山道:“爺爺,你不是答應過我,隻要我不再見她,你就會放過她們嗎?現在這是做什麼??”
遲仲伯隻是撇了他眼,對著身邊的助理做了下手勢,那些人隨即明白地朝著他點了下頭,轉身叫了遲禦一聲,然後陸續退了出去。
“我有做什麼嗎?那還不是蘇末蘭咎由自取?誰叫她會捅出這麼大的婁子。”
“這麼大的婁子……這麼大還不是你一手造成的?爺爺……我尊重你,可是你為什麼要出爾反爾!”
“放肆,什麼叫我出爾反爾,遲禦,我一開始就表明了態度,我是不會放過她們的……”
“可你不是答應我了嗎?隻要我不見她,你就會放過她們,這是你自己說的,爺爺,可以這樣說話不算話嗎?那我也不必再遵守諾言了!”遲禦撂下句話,轉身就要朝門外走去。
“你想幹什麼?!遲禦……”遲仲伯氣得渾身顫抖,站起身朝著遲禦大聲吼著。
“我會將她們保出來,也會撤去對於博雅的控訴……至於爺爺,您想要再怎樣報複,盡管來吧,但我不會再讓你傷害到她……”
遲禦說著,便朝門外走去,劇烈的關門聲讓裏麵的遲仲伯怔忡。
他想不到,遲禦居然會為了她們跟他翻臉,他大口喘著粗氣,氣急攻心,一下子吐出一大口鮮血。
助理剛好推門進來,一看到遲仲伯的樣子,慌亂的奔上前去:“董事長,董事長您沒事吧?來人……快來人啊……叫救護車……”
一連接著兩天,他們都對蘇婧進行著盤問,而她隻是搖著頭,公司的事對於她來說,很陌生很陌生。
她隻是不斷機械重複著一句話:“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要見我媽……我要見她……”
無論他們以何種方式逼問,無論他們問了多少次,她的答案始終如一。
後來他們大概問得也累了,隻好作罷,卻並沒有放她出去。
在被帶進來的第二天清晨,可可進來見了她,一看到蘇婧的樣子,差點就哭出聲來,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一點精神,一下子又被折磨光了。
可可抓著她的手:“蘇婧,你不要著急,二哥,三哥,他們都在想辦法,三哥已經撤去東承對於博雅的控訴,可是情節太過於嚴重,他們一時之間還不肯放人……但是你放心,你沒有做過,他們也一定會還你清白的,二哥說了,如果下午能聯係到律師,那麼你和阿姨就能出來了……不要急知道嗎?他們問你什麼話,你都說不知道……在律師還沒來之前,你什麼都不要說……知道嗎?”
可可很著急,她見她的時間有限,那還是二哥拖了熟人的關係才放她進來,她生怕有哪方麵講得不明白或是漏掉了。
蘇婧隻是望著她,眼睛大而空洞,沒有點頭亦沒有搖頭,隻是像是個木偶般望著她。
“你要挺住,你要堅持下去……你還有阿姨,如果阿姨知道你出事,她 一定會崩潰的……蘇婧……”
可可才說了兩句話,身後的門即開啟,示意她時間到了。
她不得不起身,戀戀不舍地向外走,還不斷詢問著她:“蘇婧你聽明白了沒?你可千萬不能做傻事啊……知不知道?!”
可可的話落在門外,門又砰地一聲關上。蘇婧震了下,堅持下去,她堅持了那麼久,還能再堅持嗎?她雙手環抱自己,感覺到無邊無際的寒冷就要把她淹沒,她止不住整個身體顫抖起來。
可可走出大門時,遲禦靠在車邊等她,看到她出來,忙迎上去:“怎麼樣?她有說什麼嗎?”
可可隻是搖了搖頭,蘇婧那樣子,真的讓她憂心。那就怕她一激動會做出傻事來,那樣子的話,真的回天乏術了。
“遲爺爺怎麼樣了?”可可望著遲禦,三哥以前最愛笑的,可是現在,卻是一臉的憂鬱。
“已經沒事了,還在醫院裏……”
遲禦歎了口氣,昨天他奔出東承後不久就接到了遲敏的電話,她在電話裏狠狠斥責了他一通,說把爺爺氣得住院了,讓他回去好好賠罪,可是他卻一直擔心著蘇婧,和寧維成兩人跑遍了檢察院,撤去了所有東承對於博雅的控訴,以為那樣就可以,卻沒有想到情節嚴重,不能放人。
“你這次……一定傷了他老人家的心了……”寧維可望著他說道,遲禦沒有說話。
“你為什麼不進去見她?蘇婧……應該很想見你的……”
“想嗎?她是恨不得殺了我吧……”遲禦淡淡笑笑,哪怕他做得再多,也無法彌補對於她的傷害了。
可可還想說什麼,身邊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慌忙掏出,是寧維成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