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陪朋友過來……”他的主動讓她有些語無倫次,更何況那些個人一二三四全都望著她。
“吃飯了嗎?一起吧……”
當然不可能和他一起,她笑著拒絕:“不了,還有點事,一會就要走……”
他眼裏閃過失望,但仍然笑笑,風度翩翩:“那下次,下次我請你……”
“好……”她靦腆地回應,其實,真不像是白汐陽了。
他轉身走了兩步,又踅回來:“你電話多少?”
她怔住,想不到他會問她電話,心裏一急,愣是記不起自己號碼來。
他卻拿出筆,遞給她:“寫我手上……”
望著他的手,她更是頭腦一片空白。
“怎麼了?不想給我?”
“不是……我……我給你打一下吧……”她忙掏出手機,翻出那個已存了好久的電話,按下撥號鍵。
他的手機響起,掏出看,莞爾笑:“6833是吧?”
“哦……”
“記下了……”他望她,在流光溢彩的大廳,眼裏亦是波光流轉,她隻感覺自己的心跳,如同小鹿在竄。
似乎像是有所期待,她每天都要翻看手機好幾遍,生怕他來電話了她沒有接到。
隻不過,他卻像是失蹤了一樣,近一個月沒時間,沒有任何音訊。
當然,她是不期望他這個大忙人,能像她一樣沒事總想著她的。
而且,她有什麼能讓他想的?
於是不再等。結果,第二天他便來了電話。
他說在她學校外麵,問她有沒有空出來一起去喝茶。
當時她正在圖書館,慌忙說著好,聲音幾乎還是顫抖的,音量更是沒有控製好,引來同學側目,她也顧不得許多,忙抱了書本往外跑。
這是她第一次,與他兩個人麵對麵如此近距離坐著。
她得承認,他真的很優秀,談吐舉止,溫文爾雅,對人更是紳士,隻不過,她拘束地坐立不安。
她和他,本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她對他便是仰望。
其實,以前的白汐陽,並不是這樣的,不管是誰,在她看來,都隻是一個人而已,最大的區別就是男人和女人。
以前對著小白的老公,她也沒有覺得自己有多卑微,可是現在對著他,她就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他給她倒酒,教她如何品酒,還教她怎樣識別酒,他和她說起他小時候,她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如孩子般的笑臉,即使是在鏡頭麵前,也沒有見過如此的笑臉。
很純稚,還帶著某些靦腆。
她從來都不覺得他是個會靦腆的人,但是,了解他越深,似乎越來越難以自拔,她能很清楚聽到,自己在接觸到他的目光時,那咚咚直跳的心。
他彈鋼琴,坐於那架鋼琴麵前,很認真,修長手指隨意擺動,流暢的音樂便從他的手指之下流出,像是一抹清泉,一下子潤了她的心田。
出去的時候,他仍然風度地將她送回去。
“我可以叫你小陽嗎?”他如是問,路邊的燈光從車窗折射進來,能清晰看到他的側臉,俊挺地讓人移不開眼。
“當……當然……”她有絲結巴,抑是口唇幹燥。
後來他又說了些什麼,她似乎都置於雲霧中,沒有怎麼聽進去。
回到家,照著鏡子,鏡子中帶著隱形眼鏡的眼蒙著一層水霧,雙頰也是陀紅的,這便是……戀愛中的小女生的模樣?
哦不不不,不是戀愛,是暗戀……
一想起這個詞,她心又撲撲撲亂跳起來。
白汐陽,醒醒吧,他是誰?怎麼能和自己扯上關係?
之後的聯係,多了起來,幾乎每一次,都是他打她的電話,而她抑不會拒絕,他帶她穿梭於美國的小巷子,逛一些不為人知的景點,半夜跑去看自由女神像,他說晚上不用排隊。周一逃課和他去西雅圖。
雖說她從來便不是乖乖女,可是這幾年,她真的變乖了許多,而他從來看著就不是那種人,和她在一起,卻每每變得如同逃學的壞男生。
他給她拍了一組外景照,原本要讓她拍廣告,白汐陽一個勁拒絕,她哪裏是那種料?於是,他沒有勉強,帶著她在西雅圖,拍了一組外景。
給她看時,她才發覺,原來自己也可以如此美。
……
似乎還在那個夢境中,她還在翻看著他給她拍的那組照,門鈴無情地吵醒了她。
白汐陽睜開眼,眼前,還飄浮著那些屬於她的美麗,而那遠遠傳來的鈴聲,卻是不絕猶耳。
她過了N秒,才驚跳起來,慌忙披了睡袍出去看。
門外,站著的人早已不耐煩。
白汐陽忙打開:“怎麼是你啊?”她睜著無辜大眼,一副朦朧模樣。
楊楚塵沒好氣,拿起手中的袋子有入她懷中:“我怕你餓死!”說著,徑直推開她進入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