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已有人聚起來,有人喝彩,有人呐喊,有人尖叫,還有人咒罵。
白汐陽不敢有一點疏忽,這鐵棍可不是假的,這一棍子下來,她沒個半癱也半殘了。
打鬥間,忽然看到圍觀的人群中,有一熟悉的人,也正和別人一起起哄著,她不禁怒從心來。
“楊楚塵!你還站著幹嘛!”白汐陽邊躲著鐵棍,邊對著人群中大吼。
“我觀賽啊……難道還要我參加?”他一臉理所當然樣。
白汐陽此刻的憤恨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湧來。
尼瑪的,早知道她就不來了,她是為了誰過來的,是為了誰損失了一個手機,是為了誰身陷困境的,是為了誰!
她碰到他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你他媽見死不救!”白汐陽真想把麵前麵帶微笑袖手旁觀的人碎屍萬段。比起麵前那些要她命的人來說,她似乎更恨那個抱著手臂站於那裏的人。
“唉你可真強悍,你要我幫啊?你要我幫你早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唉你真要我幫嗎?唉白汐陽,你說句話啊……你不說我……”
楊楚塵還站在那裏一副興災樂禍的樣子,卻突然看到中間左躲右閃的人停了下來,然後筆直站在中間望著他。
而那些人,手中的棍子當然也就這樣落下。
他唯一的反應,就是一把推開擋在麵前的兩人,衝到中間推開她迎上那揮下來的鐵棍。
棍子打偏了一點,在他的肩膀上落下,他整個人一下子不能承受般跌坐下去。
白汐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推力向後退了好幾步,一個趔趄就此跌下,反應過來,看到跌坐於中間地上的人,她不禁傻了眼。
酒吧的保安一看到事情鬧大,忙都衝了出來,外麵也傳來警笛聲,那幾人聽到,慌忙扔了鐵棍四處逃竄。
“楊楚塵?楊楚塵?”白汐陽都不敢動一下,慢慢坐起身子望著倒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人,那一刻,她害怕極了。
手心背心,全是冷汗涔涔。
她連滾帶爬朝他而去:“楊楚塵……楊楚塵……楊楚塵你怎麼了?”
她顫抖著手去抱他的頭,發現滿手都是鮮血,而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楊楚塵,你不要嚇我……楊楚塵……”白汐陽止不住,眼淚一下子洶湧而出,懷中的人仍然沒有動靜,她更是束手無策,不知道該怎麼辦。
“楊楚塵……楊楚塵……”她一個勁叫著,滿臉淚痕抬眼望向四周圍的人,想要請人幫忙打個救護車,懷中的人兒卻是開了口。
“閉嘴啊……能不叫我名字不?”
“啊?”
“楊SIR……”白汐陽還沒反應過來,已有警察撥開人群過來,不知是因為聽到白汐陽叫著他的名字,還是因為看到楊楚塵本身就認識,他忙蹲下幫忙楊楚塵坐起。
“別別,我自己來……”楊楚塵對著他擋手,然後示意白汐陽,“扶我一把……”
“哦……”白汐陽臉上還掛著淚痕,聽到他的話,忙小心翼翼撫起他。
看他的樣子,似乎很痛苦,可是,她不知道他傷到了哪裏,流了那麼多的血,她知道,一定很痛。
“你……知道怎麼做?!”楊楚塵對著一邊的警察道。
警察忙不迭地點頭:“我知道楊SIR……”
楊楚塵一手攬在白汐陽肩上支撐著,一手朝著門口的方向指了下,示意白汐陽扶著他朝外麵去。
白汐陽當然不敢有異議,扶著他遁出人群去。
幸好車子停的不遠,她從他身上掏鑰匙,滿手都是已凝的鮮血,她自己看了都有些觸目驚心。
掏鑰匙的手也不禁更加顫抖起來,孰不知撫著的人,此刻正偏頭望著她:“你哭了??”
白汐陽怔了下,剛才倒是真真實實嚇哭了,她忙拿手背胡亂擦了下。
卻又聽到某人欠揍的聲音:“啊――不會是擔心我而哭的吧?”
“臭美啊你!”白汐陽頓時朝著他吼。
他蹙眉偏過頭:“不是就不是嘛,幹嘛這麼大聲?我知道,你是嚇哭的……”
“你都不能少說句嗎?”白汐陽恨不得一掌拍下去。
打開車門,示意他坐進去,他行動比較遲緩,她有些不耐煩:“喂,你傷到哪裏了?頭上?肩膀?……”似乎整片衣服都被血浸染了。
他淡淡瞟了她眼,動作仍然遲緩:“閃了腰了……”
“閃……閃腰?”可是,可是,明明流那麼多血……
“那……那這麼多血,是哪裏來的?”她伸手去察看。
“肩膀上是小傷,腰傷才是大傷……”楊楚塵忍痛坐入副駕,轉頭對著從另一邊坐入的白汐陽道,“你不知道腰對於男人來說有多重要麼?”
白汐陽一臉呆滯:“我隻知道流太多血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