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直要像這樣等下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輪到?她看著麵前每一天都情緒高漲的美媚們,要是那個樸樹正真的出來,她這副樣子,又怎麼能引起他的注意?
思綺看了眼麵前的高樓大廈,這兒,肯定還有別的出入口吧?要不然,為什麼每天都沒有見到過他進入或是出來?還是他根本就沒來這兒?那也不是不可能啊,他一個月才做一個手術,做完了,當然可以不用出現了……
思綺轉動輪椅開始繞著這幢大廈轉圈。首爾的天氣還很炎熱,白花花的太陽直照得人睜不開眼,街道上的一切,都似乎有種幻覺。
那麼熱鬧的城市,而她隻是孤單一個人,她揉揉麻木的大腿,隻要坐得久了,她的腿便會失去知覺,每天夜深人靜,人們都在夢鄉的時候,她便扶著床開始做功能鍛煉,隻是,來了首爾一個星期,做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的功能鍛煉,她還是覺得沒有一點點的用處。
思綺好痛恨自己,為什麼就是不能走路呢?如果能走,能像她們一樣活蹦亂跳,或許她會有更高的機率遇到不是嗎?
刹那間,她仿佛覺得堅強築起來的心防一下子全部崩潰掉,她好想司任,好想寶寶,好想家裏的每一個人……
司任,司任……如果你知道現在的思綺,這麼孤單地一個人遊蕩在街頭,無論怎樣,你是不是都不會放手?
她顫抖著手掏出電話,她現在,好想聽到他的聲音,好想好想……
她熟練地按下號碼,手指按在撥號鍵上時,卻忽地一下子頓住。
如果他聽到了她的聲音,她想,他一定會不顧一切,衝到她的身邊吧?那麼當初自己拚死拚活地離開他,不讓他看到自己的醜陋,又是為了哪般?
手終於還是重重垂下,思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忽略了周身的人,而從後麵突如其來的撞擊,一下子讓她手裏的手機掉落到前方。
她看看那個走得急匆匆的人,那人絲毫沒有發現他剛剛碰到了什麼?
思綺望向手機掉落的地方,那是小小的斜麵,有門遮擋著,可能是地下室,也有可能是車庫之類的,在這樣的地方,顯得比較隱晦不易讓人發現。
思綺轉動輪椅接近手機,彎腰,卻夠不到掉在平地之下的手機。她嚐試著站起身,麻木的腳一下子讓她跪坐在地,膝上隱隱傳來的疼痛,讓她頓時濕了眼眶。
她側過身子,盡力去夠著近在咫尺的手機,而那個時候,麵前的門卻緩緩開啟,然後有車子,疾速從那扇門裏駛出。
思綺驚懼的瞪大眼,卻挪不開身子。
而那輛車也在距離她一公分的地方忽地刹車。
車上有人走下,蹲到她的麵前,審視著她。
思綺抬頭,對上了一張略感熟悉的臉,而那人在看到了她之後,臉上隨即掛上大大的笑容,伸手摘下墨鏡,朝著她伸出手:“你好,又見麵了……”
思綺在看到墨鏡之下的他時,更是怔愣了好一會兒,為什麼覺得是在哪裏見過?
“怎麼?不認識 了嗎?”樸樹正望著她皺眉思索的樣子,問道。
“不……我覺得,我們在哪見過……”
思綺的問話讓他隨即大笑出聲,那樣子,性感而帥氣:“還說你沒忘?不是在飛機上嗎?”
“不不……我意思,除了飛機上,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是之前的……”思綺還是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
他再次輕笑,也再次鄭重的介紹自己:“你好,樸樹正……還沒請問你叫什麼?”
思綺輕握上他的手,唇角也染上笑意:“你好……我是……”話還沒說出口,即被剛剛聽到的話而呆愣在了那裏。
墨鏡下的眸子越睜越大,握著他的手也倏地收緊:“你……你說什麼?你叫什麼?”
樸樹正望著她的樣子,笑意更濃,那笑裏帶著一絲愜意,也似乎帶著一絲得意。
“我不是給過你名片嗎?你不會扔了吧?”
“名片?”對對,他的名片,思綺一下子慌亂起來,在自己的身上胡亂翻著,“我沒丟我真的沒丟……”她是沒有丟啊,隻是她忘了放在哪個地方了。
“我是樸樹正,你找了名片,我也還是樸樹正,怎麼?我不像嗎?”樸樹正饒有興味地望著她。
思綺忽地就停止了尋找的動作,然後,漂亮的薄唇上,漸漸綻開明亮的笑靨。是啊是啊,他是樸樹正……是啊是啊,他就是她千辛萬苦,跋山涉水而來找他的樸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