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傷口複發(1 / 2)

今晚不輪宋知暖值班,在下班之前宋知暖想了想,從辦公室出來到了二樓。

她走的很緩慢也很猶豫,但還是不可避免的敲了敲前麵這扇門,白色的門隔著兩個河岸的人,猶如兩個世界的人。

宋知暖打開門,進去替他捏了捏被角說:“我等會就下班了,你有什麼事的話可以按鈴,有值班的人過來。”

席淮南冷著一張臉沒有說話,麵色太過蒼白,宋知暖一驚,翻開被子,藍色條紋的病服早已經被紅色的血染紅。

宋知暖驚異:“你做了什麼?”

等不及他回答,她連忙按了床邊的按鈴,很快幾個護士過來,宋知暖按住席淮南的傷口對她們說:“傷口裂開,推進手術室,重新縫補,讓麻醉師準備。”

護士手忙腳亂的推他進手術室,宋知暖在後麵洗了手穿了手術服才進去。

麻醉師對宋知暖說:“宋教授,心髒附近已經麻醉,可以進行縫補。”

宋知暖點點頭,接過助手遞過來的手術刀拆開已經裂開的線頭。

她額頭上冒著虛汗,眉頭緊緊皺起,眼睛專注的看著聚光燈下的傷口。

線頭清除,宋知暖一針一線的縫上去,看席淮南微微皺了皺眉,她手抖了一下往旁邊去了一點。

剛剛因為緊張居然紮錯了地方。

宋知暖冷靜下來,不慌不亂的處理傷口,血又再一次止住。

病床被推了出去,手術燈光被關上,宋知暖這才舒了一口氣出去。

她換下衣服,又再次去了席淮南的病房,他剛剛一直都清醒著。

冷漠的看著一切。

席淮南微微半闔著眸子,門被推開也沒有睜開眼,更沒有看宋知暖。

宋知暖看了看鹽水,流速有些快,她伸手關了一點,這才垂著眸子看向床上的人說:“你的傷口其實一點都不樂觀,昨天你被他們推進來的時候,胸口血紅的一片,白色的襯衫血跡斑斑,命懸一線也不為過。”

“席淮南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中槍傷,可是我好不容易將你搶救回來,我希望你能好好保重自己,至少不要亂動。”

“如果我說的沒錯,剛剛你起身了對吧?起身這個行為壓迫到胸膛的傷口,你又是一個什麼都不在意的人。沒人看著你,你總是那麼亂來。”

“席淮南我下班了,我先走了。”

從始至終,席淮南都沒有看她,也沒有說一句話,唯獨這空間裏的氣息異常的凝固,宋知暖垂著眸子轉身出去。

席淮南這個男人,總是讓人不省心。

她本不敢和他說太多的話,可是也沒辦法不管他,無論是身為宋知暖的她,還是作為醫生的她,都沒辦法做到不管不問。

現在,隻是用了醫生的偽裝關心他罷了。

即使過去七年,宋知暖也不得不承認,對於席淮南,她始終想念著。

那個男人啊,是她在最驕傲的日子,最年少的日子追到手的少年。

從朦朧之初再到將生澀的自己交給他。

他教會了她,從一個少女成長為女人的過程。

宋知暖和許笙打了招呼,站在醫院的門口,看了眼天邊暗沉的天空,烏雲累累。

明明,今天中午還是陽光普照。

她從門衛那裏帶過花卷走在大街上,雨突然劈裏啪啦的下了下來,越來越大。

宋知暖牽著花卷,突然哭的稀裏嘩啦,蹲在公交車站委屈的趴著膝蓋上。

花卷似乎知道主人的心情不好,嗚咽一聲用自己的腦袋去蹭宋知暖的腦袋。

當初為了錢去找席淮南,她想過千萬種結果,可是沒有想到自己死寂的心又再一次跳動了起來,這感覺隻能是席淮南給的。

宋知暖心裏就覺得委屈,他不愛她了,可是還是要這樣影響著她。

公交車趁著雨簾開過來,宋知暖就這樣蹲在雨色裏,就連司機按了聲喇叭,她也沒有反應,司機扯著聲音問:“你要不要上車!”

被這樣一吼,宋知暖連忙起身,目光呆呆的扯著花卷上車,從衣兜裏掏了兩元錢投擲進去。

回了公寓,她連忙給花卷吹了吹濕了的毛發,弄得幹爽了,自己才進浴室洗澡。

剛吹了頭發,手機鈴聲響起來。

宋知暖接過,對方溫和的聲音跳躍耳裏:“回到家了沒?”

“嗯,回了。”

“嗯,那好。”許笙頓了頓,接著說:“對了知暖,今天二樓317病房是不是昨天那個受了槍傷的病人?”

宋知暖心一驚問:“嗯,怎麼了?”

“也沒什麼,他就問了我的名字,然後就轉身離去了。”

許笙語氣淡淡的,卻猶如驚雷一樣扔到宋知暖的心中,她顫著聲音問:“你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