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淮南看了眼手上的文件,隨意的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甩在一旁,他坐在沙發上,偏頭看向落地窗,外麵的幾棵銀杏樹泛著嫩黃的顏色。
葉落在風中搖搖欲墜,他默了默隨即垂眼,這一刻他毫無辦法。
時間在沉默中一分一秒的過去,外麵陽光大好,席淮南抬腕看了眼時間,竟不知不覺到了十二點了。
他起身向不遠處的廚房裏走去,白色的襯衫袖子隨意的挽上去的,露出結實修長的手臂,他從冰箱裏選了一些新鮮蔬菜出來,然後洗淨。
她生病,吃一些清淡的比較好,席淮南淘了米蒸飯,等把菜弄歸一之後,他盛了兩碗飯放在飯桌上。
視線落在了二樓,看了好大一會,這才邁開長腿上了旋轉樓梯。
在門外猶豫了許久,席淮南才伸出手打開門,看見她靠在床頭翻閱著一本書,是他昨晚隨意丟在床上的。
他走近,未打招呼就彎腰直接將她抱在懷裏起身,宋知暖驚呼一聲連忙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她質問:“席淮南你做什麼?!”
席淮南未搭理她,而是直接出房間下樓將她放在椅子上,將飯推在她的麵前,然後自己坐下開始吃起來。
席淮南這人,你一拒絕他一次,他不會熱臉來貼你的冷屁股。
他會用更加冷漠的神態,更加冷漠的語言對待你。
宋知暖看他這一番行為,自然也明白該吃午飯了。
她拿起筷子,開始埋頭吃飯,期間兩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直到宋知暖吃完過後,席淮南才起身收拾碗筷,她坐在那裏看他一番忙碌,俊郎的側臉微微垂著,眼神也專注的落在自己的手上。
他洗碗的動作看起來很養眼。
這時席淮南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來了,宋知暖拿起來正打算給他拿過去,不經意看見備注是張橙。
她就愣了愣。
席淮南偏過頭來,宋知暖反應過來將手機搖了搖給他示意了一下。
他猶豫了會就用毛巾擦拭了手,走過來從她手上接過去,看見備注目光微微沉了沉,隨即按了拒絕鍵,將手機甩在桌上。
正打算轉身走開,手機又響了起來,張橙就是這樣的人,她是個胡攪蠻纏的人,她非的打到你接了或者關機為止,他眉頭擰起。
宋知暖見他眉頭皺起,以為是自己在這他不方便接電話,她好言相勸道:“你接吧,我不會說話的。”
席淮南手指頓了頓,沒有說話,宋知暖又說:“雖然我們倆領了結婚證,但你和張橙的事,我不會反對的,畢竟這是你的自由。”
一聽這話,席淮南直接拿起手機關機,眸子裏隱晦不堪,他厲聲道:“與你有什麼關係?”
被他這樣教訓,宋知暖一愣覺得受了委屈,睜著眼睛看著他,倔強的反駁道:“她不是你女友嗎?雖然我是你席太太,但是我們倆心底都知道這是一場交易,所以你做什麼我不會管你,畢竟是我欠你一千萬在先,三年後我們都會各奔東西的。”
這話讓席淮南脾氣突然爆發起來,一腳踢在桌子上,桌子晃動,嚇得宋知暖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屁股特別痛,也扯到了膝蓋。
她臉色發白,看著席淮南的臉色,心底害怕的不行,她說錯了什麼?
“宋知暖,你少說那些話來堵塞我,我和誰怎麼樣都與你無關!”
席淮南說了堵塞兩字,宋知暖卻沒有仔細探究這兩個字。
席淮南生氣,生的是她說的那個交易,那個欠他一千萬,那個三年之後各奔東西的話。
簡直就是說出來堵他的心的。
他好心好意的照顧她,她居然這樣不知好歹。
宋知暖從未見過這樣的席淮南,眼淚忽而流了下來,發白的臉上全是恐懼,還有膝蓋上的痛意。
席淮南臉色陰陰沉沉,像烏雲密布一樣,暗沉的不行。
他看了眼宋知暖恐懼的模樣,心底忽而軟了下來,他蹲下伸出手,眼看著摸上去,宋知暖嚇的臉一偏。
他忽而生氣掐住她的下巴,使勁搬過來,讓她的視線對上他的。
冷漠的雙目裏,全是冰渣,像凍結了空間一樣,外麵的陽光也不能融化這房間裏的氣氛。
“宋知暖,你到底憑的是什麼?”
憑借什麼?來這樣堵塞他?
不過憑借的是他喜歡她!
宋知暖就是倔強,不肯吃虧,下巴下麵傳來痛意,宋知暖將一隻手放在自己膝蓋上護著,一隻手放在席淮南的手腕上,使勁扯著,她瞪著席淮南問:“席淮南你在發什麼脾氣?”
發什麼脾氣?原來她一直都以為他是莫名其妙的發脾氣,這句話讓席淮南忽而泄氣了,眼神略顯頹廢,鬆開她起身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