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曉看她很久沒有過來,起身走過去看見她在哭,連忙用自己的衣袖擦她臉上的淚水問:“怎麼了,知暖,你怎麼哭了?”
宋知暖低頭自己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伸手抱了抱陳曉曉說:“我為水雲難過呢。”
說到這,陳曉曉也不說話了,她回到剛才的位置,眼睛看著趙水雲所在的手術室,等著她出來。
宋知暖在走廊的盡頭,吹了吹涼風這才撥通顧喬的電話。
男人磁性沉穩的聲音傳來:“誰?”
“顧喬有時間就過來一下吧,水雲在離你家不遠的醫院裏急救。”宋知暖頓了頓,又加上一句:“當然如果你對她還有一點善意的話就過來看看她。”
電話立馬被掛斷,宋知暖從窗戶這邊看著外麵的景色,不久身邊忽而多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類似薄荷。
“你怎麼在這裏?”
男人疑惑的聲音傳來,宋知暖回頭看著他,臉上帶著微笑道:“朋友出事了,過來看一看。”
席淮南看著她,神情自然,他忍不住道:“怎麼不問我?”
“嗯?問你什麼?”
她故作不知,難道還要她去質問他,明明說了要去公司處理事情,結果李至不知道他的去向不說,她還發現他還對她說謊!
如果不是水雲出事,她還不知道他也在這裏。
和張橙在一起。
動作略顯親密。
她不該質問他的,這場婚姻她本來就是被動的一方。
席淮南看她的神情,心底氣的不行,轉身離開,他知道她在裝傻充愣,如果她質問他,他肯定會好好解釋。
她就真的這麼不在意?
他伸手打開張橙的病房,又偏頭看了她一眼,視線落在窗外,神色平靜,溫柔清雅。
他砰的一聲關上門,躺在病床上吊著鹽水的張橙看見他神色不高興,立馬關心問:“怎麼了?淮南。”
席淮南看了她一眼,視線又淡淡的移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嗓音冷漠的不行:“張橙,下次你是死是活也別給我打電話。”
張橙臉色一變,蒼白的不行,但還是笑著說:“淮南,我剛回中國,隻有你這麼一個朋友,再說我們之間的關係,我生病了你也不管嗎?”
他反問一句:“你沒有經紀人?”
想起剛剛宋知暖的神情,席淮南心底越來越煩躁,站起身看著窗外。
顧喬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俊逸的臉,眉清目秀,是一個和席淮南差不多的男人。
臉色很冷呢。
陳曉曉看見他,站起身來劈頭蓋臉道:“顧喬你還是個男人嗎?你居然打女人?你憑什麼推水雲,你不在乎她沒人責怪你什麼,但是你怎麼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對她?她進了好幾次醫院了,就說最近的上次一次,孩子沒了,現在她還在手術室裏麵躺著,額頭和腦袋都碰出血了。顧喬即使一個陌生人,你也不該這樣對她啊,她隻是很愛你啊,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這樣對待?”
越說越激動,正想將自己的手中的包包扔上去,宋知暖連忙拉住她,摁在椅子上。
顧喬卻一副錯愕的樣子說:“她這樣是因為我剛才推的?”
宋知暖點頭,看向手術室的燈光,漠然對顧喬說:“等會她醒來,就準備離婚吧,顧喬她該有自己的生活。這四年她吃了許多的苦,她都強忍住,你應該了解她的,如果不是逼到絕地,她這樣的性子不會和你離婚的。”
顧喬沉默,有些頹廢的站在原地,宋知暖這一刻有些明白,四年的夫妻,顧喬多多少少對她還有一些憐惜。
“顧喬,你比水雲大五歲,你不了解她在大學裏的模樣,她是走到哪都發光的人,追她的人也排了幾隊,可是怎麼就偏偏選擇了你?你以為她是為錢嗎?當時肯給她錢用的人不止你一個顧喬!你將她所有的光芒都打磨了下去,你知道她的夢想嗎?你知道她的依賴嗎?你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你不是一個好丈夫,那個離婚協議還在你們房間裏,有時間一定要記著去簽了。”
宋知暖忍不住為趙水雲說這些話,顧喬不了解她的,怎麼可能了解她的?
他眼中的趙水雲為了錢嫁給他,不愁吃不愁穿的過了四年。
“顧喬,你應該去了解了解這四年,你媽是怎麼對待她的。多的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估量。”
趙水雲從手術室裏推出來的時候,還是昏迷狀態,醫生看了他們一眼說:“病人有輕微腦震蕩,還有她體質薄弱,上個月是不是小產,刮過宮?”
宋知暖點頭,這些事她都知道,可是顧喬不知道。
可是醫生接下去的話,讓三個人都崩潰了。
“你們也是多注意一些,還有你是她丈夫嗎?”
他問的顧喬,顧喬點頭,醫生遺憾的語氣說:“病人身體虛弱,上個月剛小產,身體還沒有恢複,怎麼又懷上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