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淮南的聲音平靜的沒有絲毫波瀾,但宋知暖就是肯定他生氣了,他的質問很尖銳,讓她無可逃避。
宋知暖低著頭有些小聲的解釋:“我沒有這樣的想法。”
她沒有這樣的想法,她隻是覺得現在不適合要孩子,兩個人在一起不過幾個月,她覺得太快了。
而且前段時間,他們之間的關係還很尖銳,怎麼可以要孩子?
她不傻,自然不會要。
席淮南丟下她回到臥室,換了一套西裝,然後打開門離開。
至始至終都沒有再和她說話,席淮南生氣都喜歡冷漠處理。
手被切了,飯也沒人煮了,花卷也委屈的臥在她腳邊,嗚咽著。
宋知暖這一刻有些委屈,她知道席淮南現在是什麼也聽不進去的,她也沒有勇氣給他解釋。
因為她現在不想要,是真的。
席淮南出去一個多小時裏,她給他打了很多電話,也沒人接聽。
席淮南就是這樣的人,稍微不高興就喜歡冷漠處理。
不吵不鬧。
也不肯聽人解釋。
宋知暖走到陽台上,坐在沙發上,花卷也順勢臥上來,她臉上帶著焦急和難過,也有微微的委屈。
同一個手機號碼她撥打了一次又一次,還是無人接聽,索性後麵直接關機,她連騷擾的權利也沒了。
明明兩個小時之前,他們還在床上做愉悅的事,他還用輕柔的聲音讓她乖乖的,也照顧她的感覺。
可是這一刻,兩人的心跑了老遠去了,甚至有些寒冷。
宋知暖想,沒有任何一個男人發現自己的老婆偷偷吃避孕藥,不想為他生孩子,而不生氣的。
而席淮南又是那麼一個占有欲特別強烈的人,前麵所有構建起來的美好,都被她今天手賤想要切菜給打破了。
她今天怎麼就這麼手賤呢?
她以為藏在醫藥箱,席淮南永遠都不會碰的地方,就很安全了,隻是她萬萬沒想到,今天受傷的是她。
如果是以前的話,席淮南不會管她的,可是昨天他才在那麼多人麵前承認了她的身份。
而這麼多天對她甚至百依百順。
他待她忽而心細了起來。
所以今天看見她受傷,作為一個好強有愛的男人是不會不管的。
宋知暖今天蠢了一次,花卷把腦袋放在她雙腿上,安靜的沒有鬧騰。
她臉色發白,席淮南的電話又打不通,這一刻宋知暖給趙水雲打了電話,她結過婚,應該有良計。
電話接通,對方的聲音有些嘶啞:“喂,是暖暖嗎?”
“水雲,你睡了嗎?”
她的聲音有些哭音,隱隱有些著急,趙水雲聽出來了,她聲音溫和輕柔的安撫著:“還沒呢,有什麼事嗎?”
宋知暖視線落在高樓之下的那條河流,岸邊霓虹閃爍,河麵泛著五彩的幽光,她忍不住哭道:“水雲,我好像辦錯了一件事。”
趙水雲問:“什麼事?”
宋知暖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隨後擦在花卷的身上,說:“我偷偷吃避孕藥被席淮南發現了,他生氣離開了,打電話也不接,其實我也不是很難過,就是他走的時候那個背影太冷漠了,讓我有些擔心和害怕。”
席淮南沉默下來的怒氣,冷漠的不行,像冰刺一般插到她心裏麵去,流著股股鮮血。
而那個眼神平靜的不行,就像視線裏沒有她這個人一般。
原來是這個事,趙水雲忽而明白了,這個事她有經驗。
“前幾年的時候,顧喬都是用安全套,可是後來他不用了。我卻偷偷的吃起了藥,他發現了以後還狠狠的罵了我一頓。我不解問曉曉,她說顧喬想要一個孩子,畢竟他是快三十歲的人了,需要一個兒子來繼承家業。”
“可是,我卻偷偷的認為,顧喬有那麼一點想和我一直過下去的想法,直到我懷孕過後發現他對這個孩子的不重視,我也就看開了。”
趙水雲說著說著,突然想起來她是安慰人的,怎麼抱怨上了?
“對不起,暖暖。我就是想到了以前,就莫名的傷感。”
趙水雲有些不好意思,宋知暖倒沒有在意,而是她說的話提醒了宋知暖,她又想起了張橙說的話。
這一刻,她心底有些冷,正想掛電話,趙水雲又說:“暖暖,你和我不一樣,席淮南對你的心是真的,萬一他真的想要孩子而你卻做了這事惹他不痛快,所以他才生氣的?”
“暖暖,向你的老公服個軟,或許有很多意想不到的驚喜。”
宋知暖停止了哭泣,時間越久,寒風越深,她的心卻越來越鎮定。
宋知暖點頭,臉上失控的表情恢複了過來,她說:“謝謝你,水雲,等席淮南回來我同他解釋解釋,那你早點睡,我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