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就沒有想過,席淮南這樣的男人也會寫這些話語。
“論孤獨百年,所有的孤獨都是永久的,身處這個世界,無論愛著什麼人,心底始終會有一份孤獨,而這份孤獨不是不被愛,而是不敢愛。”
宋知暖的指尖拂過這些龍飛鳳舞的字體,原來席淮南心底也會愁感。
他太強大了,她一直以為他無所不能,但是卻沒有真正的關心到他的內心去,席淮南冷漠的外表下,那顆心其實也是很脆弱的。
再強大的男人,也會有脆弱的一刻,這麼多年他是怎麼一個人熬過來的?獨自支撐著這個席家?
但是他的不敢愛是她嗎?
這一刻,她是不敢確定的。
但是卻又特別的心疼這個男人。
宋知暖連忙放下書跑出書房,拿起扔在沙發上的手機,又給席淮南打了電話,仍舊是停機。
這時候外麵的門鈴響起來,宋知暖激動的起身幾步跑過去,打開門一陣失望,原來是送外賣的小哥。
席淮南進門何時按過門鈴?
是她太草木皆兵了。
她給了錢接了過來,用腳關上門,幾步跑過去放在沙發前麵的玻璃桌上,打開看,裏麵全是紅燒排骨。
他喜歡的她都喜歡。
宋知暖吃完飯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手機上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她發了許多短信出去,他一個都沒有回過來,她知道他手機關機的,可是就是忍不住嘮叨。
也不算嘮叨,而是對他說一些好聽的話。
這一刻,她不知道他的行蹤。
宋知暖收拾了桌上的殘局以後,去浴室洗了一個澡,用毛巾擦拭著頭發,這時手機響起來。
她連忙跑過去,看了眼備注,接起來語氣不滿道:“怎麼是你啊?”
“怎麼不能是本小姐?”
陳曉曉毛躁的聲音傳來,然後又說:“我不是看你再問餘庭的家事嗎?我給你說一件事。”
宋知暖好奇問:“什麼事?”
“我剛下飛機,剛剛在飛機上聽餘庭說起,他姐姐前幾天對外界有了感知。你是醫生,自然明白她康複的幾率很大,對了我很好奇你為什麼忽然關心餘庭的事?你家席先生呢?”
有了感知!
代表醒來的幾率特別大。
作為醫生她希望她醒來,作為宋知暖她也希望她醒來,因為那個女人她真的很想見一見。
到底是誰讓席淮南放鬆了警備?而同意她的接近。
但是又害怕,她醒來的那一刻,席淮南會不顧一切的丟下她。
她害怕自己隻是備胎。
隻是席淮南孤獨時候的一個玩物,但他表現的對她特別好。
讓她不能這樣想。
不然太對不起他的一番心意。
陳曉曉很疑惑,宋知暖轉移話題道:“這麼快就到阿根廷了嗎?”
“沒有,在馬爾代夫呢,明天過去,這事你別告訴席總啊,不然他又要罵我家餘先生。”
陳曉曉沒有多想,很快被帶到另一個話題去,宋知暖按耐住心中的異樣說:“那你玩開心,我先掛電話了。”
掛了電話以後,宋知暖搖了搖頭然後將自己摔在大床上,不去想那麼多,明天起來再說。
宋知暖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接到許之墨的電話,清淺的聲音透過遙遠的國際傳過來,溫柔的不行。
“小野蠻,我到了幾個小時了,一切都很安全,隻是有點想你。”
到了幾個小時了,說明他怕打擾她休息,所以一直忍住沒有打電話。
宋知暖心有些暖,竟然脫口而出:“謝謝你,許笙。”
“小野貓,喚我之墨。”
男人堅定的聲音傳來,宋知暖神情震驚,她剛剛竟然認錯人了。
這相似的容貌,相似的聲音,讓她恍然以為,許笙還在這個世界上。
在一旁默默的陪伴她成長。
宋知暖認錯了人,有些尷尬開口道:“對不起,許之墨。”
他明白她指的哪方麵,許之墨也不在意,再次強調一遍說:“喚我之墨。”
“許之墨。”
“之墨。”
“別這樣,我們還不熟。”
“之墨。”
他太固執了,宋知暖終於敗下陣來,輕聲喊了一句:“之墨。”她頓了頓又說:“我去上班了,先掛了。”
宋知暖掛了電話後,連忙換了衣服打開門下樓,去醫院。
而她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居然會遇到這檔子事。
她沒想到宋荔居然跑到這個城市,隻是為了見她。
宋荔下車微笑著請她上車,她本來不願,但是宋荔說了一句:“你想不想知道當年你父母出車禍的真相?”
這個問題困惑了她很多年,宋知暖想都沒想就上了車,但是宋荔開車的方向越來越不對,她這才明白,她想帶她回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