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淮南揉著她發頂的手頓了頓,聰明如他,自然明白她想問的是哪方麵的,但還是依著她說:“嗯。”
“淮南哥哥,是誰害了爸媽?”
席淮南默了默,目光裏有些波動,他聲音輕聲道:“知道這些做什麼?”
“我想知道是誰,這麼喪心病狂,害了我的爸媽。”
席淮南聽她這樣說,久久的不說話,直到宋知暖向他靠近了一些,頭抵著他的胸膛,他這才反應過來說:“過去了,不說這事了。”
席淮南還是不願對她訴說,其實她想知道的另一個原因,是不想讓他一個人在心底承擔這麼多事。
但他既然不願說,她也果真識趣的沒有問,顯得很善解人意。
因為她也知道,她再問,席淮南也是不會說的,她了解的席淮南,第一次不告訴你,自然就沒有下次。
宋知暖將腦袋埋在他胸口上,等他睡過去,發出淺淺呼吸之後,她才抬眼看向他,眉目間有淡淡的疲色,這是由心裏發出來的。
她默了默也閉上眼睛,以後無論發生什麼,她都不願離開席淮南。
這個男人,漸漸的成了她的命。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席淮南已經不在身邊,宋知暖到樓上去也隻有花卷在走廊上臥著的。
她走過去蹲下身摸了摸花卷的腦袋問:“席先生是不是出去了?”
花卷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心,乖巧的臥在地上,吐了吐寬紅的舌頭。
宋知暖笑了笑起身,腳上有一絲疼痛,她低頭看了一眼,紅腫已經消了下去,好在也不是很嚴重。
她去了洗手間整理了一番,這才打開別墅的門出去。
外麵依舊下著雨,昨晚下了一夜的暴雨,田地裏都集滿了雨水,有些不知名的物種在生長著。
李至坐在不遠處的車裏,看著她出來,連忙下車撐著傘過去問:“席太太有什麼事?”
“席先生呢?”
“這……席總沒有讓我們跟著,應該是去山上了。”
李至有些不確定,宋知暖臉上帶著微笑說:“這裏距離那邊開車需要多久?”
李至解釋:“不遠,十幾分鍾。”
“那我走路過去吧,可能到的時候,剛好碰見席先生下來。”
聽宋知暖這樣說,李至也點頭,上麵的人說什麼他們照做就是,沒有詢問反駁的權力。
而且席總也是走路過去的,離開半個多小時了。
宋知暖從李至身上拿過傘,說:“替我給花卷喂一下食物,李至謝謝你了。”
“客氣了,席太太。”
宋知暖走了二十米的時候,回頭看過去,李至依舊在門口等著她離開,不大的別墅孤立在這片鄉間,雨水從房頂上漏下來,顯得更加孤寂。
宋知暖想,席淮南到底是用這樣的心思,在這裏修建了別墅。
這是一條鋪著石塊的道路,宋知暖站在下麵的時候望了望上麵隱藏在林間的小路,有些迷茫。
席淮南可能就在這上麵,可是她生了怯意,她或許現在不該去打擾他,席淮南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腳腕上的疼痛一陣一陣的,宋知暖背對著路口坐在一塊石頭上等著,伸手輕輕的揉著腳腕。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後麵傳來男人性感的語調:“坐在這裏做什麼?”
宋知暖猛的轉身看見他撐著傘下來,她連忙微笑著說:“我等你啊。”
席淮南看了眼她的光腳,他走近蹲下身子檢查了一遍問:“好點了沒?”
“已經好了。”
席淮南反問了一句:“想過來找我也不坐車過來?”
宋知暖從他手心裏抽出腳歡笑解釋道:“坐車沒意思,剛就是等你無聊,我才坐下休息。想脫了鞋子看看腳好了沒,結果發現好了,就是皮膚有點紅。”
她不想他擔心,席淮南見她目光躲閃也是嗯了一聲,便站起來道:“我們回去吧,快中午了。”
快中午了,她等了四個小時了,從她離開別墅,李至就發了消息過來。
隻是他下來的晚。
等她穿上鞋子,席淮南扶她起來,將傘撐在她頭上,又彎腰將她墊在屁股下的圍巾拿起來放在自己臂彎裏。
席淮南的手心包裹著她往回走,和剛來的時候不一樣,現在回去的身邊有了旁人,宋知暖的心安的不行。
她會偷偷的用目光去打量席淮南,男人目視前方,不發一語。
宋知暖也發現,來了這裏之後,他很少主動和她說話。
他的情緒一直低落,不需要她的安慰,甚至排斥了她。
她以為昨天他的傾訴,是對她敞開心扉,可是卻不僅僅……
宋知暖是聰明,敏感的,很多事她都能自個感受到,席淮南這個人對她留了很多疑惑,都沒有告訴她。
她還是不能真正的去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