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朦朧雪霧,走過長長的鄉路,回到曾經老房子已經是晚上了。
李至在車裏,看見他們過來,連忙下車跑過來問:“席總有什麼吩咐嗎?”
席淮南搖搖頭,隨即想起什麼說:“周圍安全加強一點。”
李至點頭,這事不用他說他也會這樣做的,如今席震逃脫在外,需要時時刻刻保持警惕。
免得他鑽了空子。
席淮南抱著孩子走在前麵,宋知暖也乖巧的跟在他後麵。
進了別墅以後,席淮南轉身將孩子放在她手上說:“我去給你做飯,你想吃什麼?”
“隨便吃點。”
席淮南點頭,轉身上樓了。
兩人吃過晚飯以後,說了一些話,就打算睡覺了。
孩子依舊是席淮南抱著睡。
這幾天以來他都習慣了。
躺在黑夜裏,宋知暖睡不著,她反身抱住席淮南的腰,出聲說:“淮南哥哥,我睡不著。”
孩子已經熟睡了,席淮南光著腳下床將孩子放在嬰兒床裏,這才回到床上將她抱在懷裏問:“為什麼?”
“總覺得心裏不安。”
羅莎給她說的話讓她不安。
席淮南吻了吻她的額頭,手掌拍著她的背部,問:“不安什麼?”
她正想說話,席淮南又說:“我在這裏,你在不安什麼?”
是啊,他在這裏。
宋知暖嗯了一聲,鑽進他的懷裏蹭了蹭他的胸膛。
惹的席淮南心裏一陣火。
拉過她死死的塞在懷裏,正在做一些動作,宋知暖連忙製止他說:“孩子還在一旁睡覺呢。”
他說:“她又不懂。”
他說的理直氣壯。
宋知暖被他這語調弄得一笑說:“如果以後我們的孩子,交了男朋友,你會不會傷心?”
“怎麼突然問這個?”
席淮南皺皺眉,隨即說:“這個感覺就像自己養了幾十年的小白菜被豬拱了,每一個做父親的都有這想法,但是席笙笙以後得男朋友肯定和我一樣的優秀,會寵愛她。”
“你這意思是你很寵愛我?”
她真會找重點。
“難道我不寵你嗎?”
席淮南吻上她的唇,不允許她多話。
兩人始終沒有在床上裹起來。
畢竟他們回雲城是為了祭奠。
會知輕重。
第二天宋知暖比席淮南先醒來,今早上山,他帶了她去,孩子留在了這裏,由李至照看。
席淮南穿了一身黑色的呢子大衣,拉著她的手揣在自己兜裏。
走在上山的路上,他說:“這次婚禮,我很期待。”
她知道他期待。
不像以前那麼朦朧不知他的愛。
現在她非常懂他。
“我也很期待。”
上山之後,席淮南看著跪在墓碑前,那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神情一凝,眉目緊鎖道:“你怎麼來了?”
宋知暖站在席淮南的身後,那個人她匆匆見過幾次,但仍舊記得。
席震。
席震沒有搭理席淮南,而是跪在墓碑前自說自話道:“先生,你看我為席家奮鬥了這麼多年,為你們報仇,沒有苦勞也有功勞,為什麼你家的小孩子要這樣背棄我呢?”
席淮南聽他這樣說,冷漠出聲:“席震,別在墓碑前胡說。”
聞言他這才偏過頭看席淮南,神情有些失望道:“我胡說?”
“是誰找到了你?是誰告訴你當年的真相?是誰輔助你報仇?這麼多年在你身邊盡職?”
“你先背叛席家在先。”
聽到席淮南這句話,席震笑了,周圍忽而出現許多黑衣人,將他們包圍起來,席震說:“我背叛席家?”
他道:“如果不是你對我打壓,限製我勢力的發展,你以為我會對付席家?會想要偷偷背叛你?”
席淮南皺了皺眉,緊緊拉著宋知暖的手道:“你的意思是我的錯?”
“你沒錯?”他一句反問,隨即目光落在了宋知暖的身上,諷刺說:“你沒錯,你娶了仇人的女兒?你沒錯,你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將她帶到你父母的墳墓前來?你就不怕他們生氣失望和難過嗎?”
他說:“席淮南你要永遠記住一點,是宋家毀滅了席家,不是我。”
聽到這,宋知暖心底有些不安,他說的是真的,宋家毀滅了席家,而她也是宋家的人。
宋家唯一的繼承人。
就連那筆遺產也隻能她才能動,即使後來都捐給顧導師的醫療中心了,但是這不能否認她是宋家的孩子。
席淮南似乎知道宋知暖的猶豫,他緊了緊包裹著她的手道:“那又如何?況且大人的恩怨和她有什麼關係?她現在是席太太。”
“那又如何?”席震聽到這哈哈的笑起來,他說:“那大人的恩怨和她沒有關係,你為什麼非要爭著去報仇啊?席家毀滅的時候你也是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