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門才換上,沈願就激動的跳了起來,開心了半天,然後深深呼了口氣,平複了下心情。
正了正神色,沈願輕聲咳了咳,然後一本正經的回了家。
…………
胥若回到房間,沒有像往常那樣拿出書本出來溫習功課,反倒是將手裏的香囊放在了桌上,對著從窗外照進來的日光,仔細的看了看。
這麼一仔細,胥若才發現,這香囊還真的是太醜了,胥若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醜的香囊,上麵繡的是什麼真是一點都看不清楚,歪歪扭扭的幾個字,也看不清到底是什麼。
據沈願說,這是姑娘送他的香囊,胥若可不認為有哪家姑娘繡香囊繡這麼醜還會拿它來送人。
這八成是這位小少爺自己做的。
胥若實在是想象不出來沈願笨笨的拿著針線瞎搗鼓的場景,太違和了。
“少爺,老爺讓你去他書房。”門外的小廝敲了敲門,聲音不急不緩。
聲音剛響起,胥若將香囊抓在了手裏,沉了聲音,道:“知道了。”
將香囊放進了檀木匣子裏,胥若理了理衣服,又是一副冷靜自持,悠閑自在的模樣,走了出去。
走過蘭國公府曲折的小路,一片片亭台樓閣,岸芷汀蘭,胥若停在了書房門口。
胥若敲了敲門:“父親”
“進來”蘭國公聲音聽不出什麼起伏,較為渾沉。
胥若推開門,房裏沒有隨侍的婢女,隻有她父親一個人背手立在窗前。
胥若好久都沒有見到父親了,以前父親因身體原因,不到四十就纏綿病榻,不久於人世,家中人丁希落,保家族百年根基的重任就落到了十八歲的胥若身上。
那時胥若明麵任刺史一職,私下卻是七皇子最為倚仗的幕僚,奪嫡之爭激烈,鹿死誰手還未見分曉,胥若天生謀略之才,掌握天機,不過六年,將七皇子送上太子之位。
符奕承諾,保蘭國公府百年盛寵不衰。
父親此時身體尚且健康,後來積勞成疾,加速病情,才離開人世。
父親自小對胥若嚴格,胥若也明白其中緣由,不曾怨過,如今再見平安無事站著的父親,險些濕了眼眶。
那些年步步為營,她是真是累極。
“胥若啊”
“父親,胥若在”
蘭喻岩轉過身來,看著眼麵前的胥若,抬了抬手
“坐下吧”他道
胥若依言坐在了他的對麵。
“今日功課做的如何了?”
“已經完成了。”
蘭喻岩點了點頭,沉吟了下,又道:“七皇子符奕和六皇子符嵐已被教習禦下之術,經文論策也都高深了些,自小陪著伴讀身份低賤,甚為愚鈍,是沒資格在跟著皇子的”
他垂眸,看著胥若,:“按常例,世家嫡子是要入宮的。”
胥若記得這一天,父親告訴他身為世族子弟,理所應當以家族振興為己任,如今太子之位空玄,世家若想要長久,必然是要選一方陣營的,若非足夠強大,中立也是不能保家族齊全的。
如今七皇子年紀尚幼,但勝在聰慧,六皇子天生耳疾,怕是與皇位無緣,如今這京城裏地位最高且最適合做伴讀僅餘兩人,蘭國公府的蘭胥若,尚書府的小公子沈願。
人人都知沈小少爺不喜約束,紈絝傲慢,教過他的先生提起他……都是搖頭歎氣,唯一過的去的,除了他那好看的皮囊,便是那一手騎射功夫了。
培養培養做個兵還行,但依著沈願的性子,軍隊還真是不太適合他,但讓他做個文官……還是做個兵吧。
皇宮裏沒傳出消息來,但知曉情況的都明白,差不多就是胥若了。
和七皇子年齡相仿,小小年紀便驚才絕豔,又是蘭國公府的嫡子,若是長大成了七皇子陣營的人,絕對是奪嫡的一把好助力。
世家大族盤根錯節,太子之位誰得尚且不明朗,七皇子固然合適,但母妃出身實在拿不出手,沒有母係家族的幫忙,前途也是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