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願把胥若送回了蘭府, 他們並肩走在被月色傾灑的長街上, 沈願怎麼也想不到,幾個時辰前他還在一個人拿著酒壺站在蘭國公府前躊躇要不要進去,幾個時辰後,他的癡心妄想便得以成真。
雖然吻都吻過了, 但這一路沈願都沒敢伸出手去牽住胥若的手。
他們走的慢,偶爾會搭一兩句話, 每一句沈願都極其滿足。
胥若的衣袖會擦過他的手背, 天知道他多想把胥若的手握在手裏。
但他又有些不敢。
在胥若麵前, 他做什麼事情就不能猶豫。一猶豫他就容易想東想西, 他怕胥若覺得他太輕浮, 又怕萬一有人看見了,明日傳出去影響胥若。
糾結著糾結著, 就到了目的地。
看著蘭國公府門頭那塊大牌匾, 沈願第一次對自己的膽量產生了懷疑與痛恨。
沈願問:“你要進去嗎?”
問完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問題顯得他跟個智障似的,於是他又道:
“我是說,現在太晚了, 要不然我帶你翻牆進去吧。”
胥若搖了搖頭, 道:“無事。”
她站在沈願麵前, 抿了抿唇,仰頭看他, 道:“那我進去了。”
沈願撓了撓頭,道:“啊?好,好。”
胥若對著沈願莞爾一笑, 道:“好夢。”
說罷便轉身徑直走向了那台階。
“等下!”沈願叫住了她。
胥若回頭,她隻見一道殘影,緊接著她就又被沈願抱到了懷裏。
胥若有些無奈,聲音很溫柔,耐心的問道:“又怎麼啦。”
沈願比胥若高出半個頭來,他抱緊胥若的腰,把臉埋在胥若的頸間,聲音悶悶的,他道:
“我可以抱一抱你嗎?”
胥若把手搭在沈願的肩上,道:“你不是已經在抱了嗎。”
沈願沒說話,又收緊了些自己的手臂,然後他道:“現在時間不早了,你身體不好,回去就要睡覺,不能幹別的了。”
胥若點點頭,道:“嗯,知道了。”
抱了胥若半天,沈願終於狠心鬆開,他看著胥若,道:“好了,你走吧。”
胥若道:“那我走啦”
沈願朝胥若擺了擺手,道:“走吧走吧,我看著你進門。”
胥若轉身,微微提起自己的衣服,走上了台階,剛要抬手敲門,她便覺得她身後一陣風似的劃過,然後一雙大手握住了他準備敲門的手,緊接著,她被轉過來,沈願兩隻手捧著胥若的臉,對著胥若的嘴巴吧唧親了一下。
胥若驚訝的睜大眼睛,還沒反應過來沈願便立馬鬆開胥若,然後又一陣風似的話也沒說一句就走了。
身手矯健,飛簷走壁三下兩下就消失在了夜色裏。
胥若確實沒想到沈願會這樣親,著實被驚了下,看著沈願落荒而逃的背影,胥若隻覺得好笑。
“聲音還挺響。”
微微收了臉上的笑容,胥若抬手敲了敲門,小廝從裏麵把門打開,弓著腰退到一旁。
“公子怎的這個時辰才回來?”
“去處理點事情,好了,你們也去睡吧。”
“是,公子。”
胥若抬步走進去,回到房間,才看見白蘭正守在她的房門前。
“公子,沈小少爺找你有什麼……”
胥若一走近,向來對胥若的事情極其敏感的白蘭眯了眯眼睛,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臨時收了話繼續問道:“沈小少爺帶您去哪了,公子您嘴唇看起來怎麼這麼不對勁?”
白蘭雖然未經人事,但道理卻明白不少,雖然胥若衣衫整齊,但她一看就知道今日的公子有些不對勁。
胥若打開房門進去,驚訝了下,沒有絲毫要掩藏的意思,直接道:“你能看出來?很明顯嗎?”
白蘭沒有回答,麵色凝重了起來,她進門後然後轉身關上了門,站在胥若麵前道;“公子,您跟沈小少爺今日去了哪?”
胥若按了按自己的的脖子,道:“去街上瞎溜達了會兒。”
白蘭抿了抿唇,神情說不上是好是壞,她自小跟在胥若身邊,知曉胥若往後必定也會有自己的家庭,一般的世家子弟在十四歲時差不多也開始經曆風月,但這對於胥若來說白蘭並不認為是一件好事,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些聲色犬馬之地,那些風塵之人,白蘭隻要一想到胥若曾同他們耳鬢廝磨,她便覺得不可忍受。
那是一種玷汙。
連帶著她對沈願也沒什麼好感起來,胥若年歲不大,為何要帶胥若去那些地方。
白蘭猶豫著開口,道:“公子,外麵的人不幹淨,你喜歡什麼樣的,奴婢可以為您找過來。”
胥若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下然後頗不認同道:“不幹淨?我覺得挺幹淨的啊。”
白蘭簡直操碎了心,道;“公子,你可不能被那些人的表象所迷惑啊,身處那種地方,如何能指望那些人是幹幹淨淨的。且不說這些,如今朝堂形式不好,我們可不能掉以輕心,萬一被人抓到把柄那可不是鬧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