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隙照進屋子裏, 胥若睜開眼, 一時間有些不太適應這樣的光線,她坐起身子來,不小心牽扯到下身,一陣難言的疼痛讓她微微皺了皺眉, 不過這也算不得什麼。
沈願不在她的身邊。
旁邊的位置也已經也是涼的,可見他已經起來很久了。
床單已經被換掉了, 新換的床單上有淡淡的竹香。
沈願應該是走的時候為她穿上了裏衣, 所以她直接就掀開了被子, 然後忍著身上的不適走到窗邊伸手打開了窗戶, 原本隻是絲絲縷縷透進來的陽光一下子傾瀉進來, 瞬間就填滿了整個房間,胥若整個人都待在陽光下, 倒顯得有些縹緲起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秀窄修長,白嫩細膩,指甲圓潤, 柔和帶有珠澤。
這是一雙女人的手。
咚咚咚, 三聲敲門聲。
“夫人, 您醒了嗎?”,
胥若收回手, 淡聲道:“醒了,進來吧。”
外麵的人打開門,進來的是個身著紫衣的丫鬟, 臉有些圓,眼睛大大的,看著甚是靈動。
她手裏捧著一個木盤,上麵放的是一件淡青色的衣服,確切的來說,是一件淡青色的紗裙。
胥若從窗戶那離開,走到了窗邊。
那紫衣姑娘這才看清楚胥若的長相。
春月心裏微微一顫,生平第一回被別人的美貌驚到。
那人站在窗邊,長發散在身後,身上穿著素白色的裏衣,身形略顯單薄,陽光下,她的皮膚白的近乎透明,眼睛顏色有些淺淡,如同她的人一般,五官並非是那種很精致的五官,但組合在一起就是讓人過目難忘。
她不像雲水灘的哪家最有名的教坊司裏花魁那樣又美且豔,隨便眨一眨那雙狐狸眼就能把男人勾的找不著北,而是有一種詩意的美,沒有一絲絲的攻擊性她靜靜的站在那裏,就是一處方隅的傾城。
身上自帶一種歲月靜好的氣質,但這其中好像又摻雜著冰雪般的冷意,臉上神色有些淡漠,但是並不會讓人覺得難以相處,人天生對美的事物有好感,春月隻覺得,就是這樣的美人,讓她什麼也不幹就這樣跟這人待一天她也不會覺得無聊。
光光看著這個美人就是一種享受。
胥若抬眼,問:“沈願呢。”
春月聽見這人竟然直呼沈將軍的名字,略微有些詫異,但還是道:“沈將軍帶兵出城了,估摸著晚上才能回來。”
說罷,又想了想道:“夫人,將軍是真的關心您,本來將軍府是沒有丫鬟的,奴婢們是沈將軍今天淩晨才調過來的,將軍走的時候囑咐了奴婢們好些遍要照顧好您。”
胥若點點頭,不見歡喜也不見失落,淡淡嗯了一聲便不再說什麼。
春月走近了些才看清楚胥若脖頸上的紅痕,這樣的痕跡不用多說就知道這兒昨晚發生了什麼。
她沒來之前就知道那位鼎鼎大名的沈將軍。
據說這位將軍有一副極好的皮囊,是名揚西北的少年將軍,風範甚之當年在西北無故失蹤的四皇子,這位將軍不近女色,雖據說喜歡男人,但也未曾聽聞這半年以來有那個人爬上了沈將軍的床。
過來這的時侯,她有幸見了一回那位活在傳言中的沈將軍。
確實是人間罕見的風姿,一身戎裝,盔甲閃著駭人的冷光,長劍掛在腰間,神色冷厲,身後是數名全副武裝的副將,她同一群和她一樣大的丫鬟被召過來的時候那位將軍正在同周邊的副將說著什麼,周邊鴉雀無聲,沈將軍神色沉冷。
她有些害怕。
見到她們過來,那位沈將軍抬手打斷了旁邊那位正在說著話的人,徑直朝她們走了過來。
“裏麵的是你們夫人,你們候在外麵,她還在睡著,不要吵醒她,好好照顧她。”
她們應聲稱是,沈將軍這才點了點頭。
“衣服我已經準備好了,她起來之後,給她準備些清淡的食物。”
“將軍放心。”
沈將軍抿了抿唇,然後回頭看了眼院子裏他房間的方向,肅殺而沉冷的臉色上,微不可見的閃過一絲柔情。
旁邊一個兵士過來,拱手道:“將軍,可以走了。”
沈將軍點了點頭,臨走前又看向了她們,還想說什麼,但隻留下了一句“一定照顧好她。”便轉頭翻身上馬,帶著一眾軍兵浩浩蕩蕩的離開,再也沒回頭。
起初她隻以為這裏麵是沈願寵愛的某個侍妾,畢竟這位將軍尚未婚配可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是這周邊的小國過來挑釁?”
春月道:“是的夫人,但是這一次要比以往都要嚴重,聽說是兩個地方聯合了,而且是突襲,沈將軍也是今早才得到消息。”
胥若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夫人,讓奴婢們服侍您洗漱吧。”
胥若道:“過來吧。”
原本在外麵候著的人魚貫而入,沒一會兒便收拾完了整個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