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奕送過來的東西胥若全部讓入了庫房, 一件也沒有拿出來過。
傍晚, 蘭府收到了封家送過來的請帖,封家新添的那位長孫的滿月宴請帖。
丫鬟把這張請帖送過來的時候,白蘭就站在胥若身後,胥若連接過來看一眼都沒有, 直接告訴那丫鬟自己身體身體抱恙恐怕去不了。
夜晚,胥若躺在床上, 此時已是三更時分, 燭火早已熄滅, 白蘭一般睡在胥若旁邊的房裏, 隻要胥若輕輕喊一聲, 白蘭便會出現在胥若麵前。
胥若睜開眼,對著昏暗的夜色喊了一句:“白蘭。”
這兩個字消失在寂靜的房間了, 房間裏依舊是那麼安靜, 沒有應答。
以白蘭的身手,三更半夜進到封府去看看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
胥若私下一直同符嵐有聯絡, 他現在人在江南, 不久之後就會回到滲康城。
但是一切都會發生變化。
胥若在蘭府過的也算安逸, 隻是總覺得這段時間沒什麼胃口,睡得時間也總比往日要長些, 胥若身體一直不太好,所以也一直沒有放在心上過。
先帝離世已經有三個月了,國不可一日無君, 登基大典日期越發臨近。
這些日子裏,符奕時不時會派人送東西來蘭府,偶爾還會石破天驚的親臨蘭國公府。
這些舉動,無一不斷了那些看見蘭國公府回來一個女兒便起了與蘭國公府聯姻的心思。
蘭喻岩看在眼裏,憂在心裏。
新皇登基還缺一位皇後,符奕有意胥若這話聽起來匪夷所思了些,但也不是沒有道理。
胥若姑娘扮相可傾一城,男人看了心動起了心思也很正常,況且這滲城世家中,封家沈家甚至還有秦家都隻有嫡子沒有嫡女,唯獨一個謝家的謝雲泱都嫁到了封家。
這樣一看,若是封後,好像還真的隻有胥若最為合適了。
君王之愛可輕可重,倘若符奕真的一旨冊封,他們總不能違抗聖旨吧。
讓蘭喻岩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秋冬的日子裏,難見這麼明媚的天氣,就在這樣一個明媚的日子裏,符奕最終還是派人來了蘭府將胥若接進宮。
權勢滔天下,胥若不可拒絕。
“麵見聖上,必須沐浴焚香,施粉更衣。”
“姑娘,請吧。”
胥若身上一身青色衣衫,麵前是兩個上了年紀的宮裏老嬤嬤,胥若也沒做無謂的掙紮,順從道:“奴家明白。”
這還是恢複身份後,第一回這樣盛大的去裝扮自己,她向來都是一身青衣一根玉簪,從小到大皆未曾施過粉黛,未曾穿過繁複雍容的宮裝。
第一回這樣,居然是為了見符奕。
一切都結束之後,宮人們悉數退出去,沒過一會,符奕便進來了。
他看麵前的女人如此美豔,顯然是被驚豔了一下。
“姑娘果真是傾國傾城。”
胥若抬起頭,開門見山:“不知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符奕走了過來,停在胥若麵前,伸手勾起了胥若的下巴,仔細的端詳著這張臉,然後滿意道:“我也曾幻想過胥若是女人的樣子,但無一都不及胥若風采,但你這樣很好。”
你看著胥若的眼睛,道:“陪你玩了那麼久角色扮演的遊戲,你也該玩夠了吧。”
胥若神色不見慌亂,嘴角依舊掛著溫潤的笑意,抬起手握住了符奕挑著她下巴的那隻手,然後將這隻手用自己的下巴上移開,道:“原來殿下未曾信過。”
符嵐反握住胥若的手,手指輕輕摩挲著胥若的手背,說出來的話卻極其危險,他道:“胥若,你在背叛我。”
胥若搖搖頭,道:“殿下,我從未背叛你。”
從來都沒有站在一起過,又何談什麼背叛呢。
符奕笑了出來,他靠近胥若的臉,道:“你終於承認你是胥若了。”
猝不及防的,他突然伸手將胥若伸手攬進了懷裏,然後道:“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死了。”
胥若沒動彈,想著,確實啊,我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死了呢。
他同胥若的關係極其複雜。
胥若不是他的至交好友,也不是他的幕僚,他說不清楚他們的關係。
半晌,符奕放開胥若,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胥若道:“殿下神通廣大,查一查就明白了。”
符奕道:“胥若啊,你那時是為了什麼離開滲康城呢,我竟沒有得到一點消息,這些日子,你在西北都在做什麼,如今又是為什麼回來了。”
他輕撫著胥若的臉,問:“你又在策劃些什麼呢。”
胥若低垂了眉眼,道:“殿下多慮了,胥若所求,不過安身立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