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若看著樣子便知道蘭喻言想問什麼,安撫性的笑了笑,道:“父親放心,符奕他雖然囚禁了女兒,但未曾傷害過我,也未曾強迫女兒做什麼。”
蘭喻言點了點頭:“那就好啊那就好,那段時間真的是……”
胥若道:“父親放心,我這不是完完好好的回來了。”
蘭喻岩看了看窗外,感歎了一句:“天變得可真快啊。”
“現在天已經很晚了,胥若你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
第二天清晨,陽光照進屋子裏,胥若還在沉沉的睡著,緊閉著雙眼,眉頭緊緊的皺著,顯然是夢見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她夢見了那血腥味彌漫的一晚。
諾大的皇城大院裏,數百名江湖高手圍攻白蘭,符奕下旨得身體骨肉者皆可加官進爵,那群人像瘋了一樣的去攻擊,削下白蘭的指頭,胳膊,後來白蘭掉到太泱湖,仍舊沒人放過她,他們像瘋狗一樣跟著她,拿著鋒利的劍,一點一點的割下她的骨肉,得到一點殘肢,臉上便帶著醜惡的笑容,準備想符奕複命。
碎肉掉進太泱湖,找不到一截完整的骨頭,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皆與身體分離。
胥若那一生見過無數觸目驚心的東西,但從來沒有那一日,她跪在符奕的麵前,看著盒子裏腐爛的,散發著腐臭的,一堆碎肉時,那樣的讓她心如死灰。
胥若睜開了眼,窗外明媚的日光將她拉回了現實。
不過幸好,那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現在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這一天,符嵐從江南回到滲康。
不僅如此,他公然宣布要為皇家清洗居心叵測者,怒指符奕皇位得的名不正言不順,為奪皇位親手弑父,其罪罄竹難書,曾經追隨先帝數十年的貼身太監遭符奕追殺,被他救下之後,就是為了揭示符奕的罪行。
此言一出,引起軒然大波。
皇城裏支持與不支持者各執一詞,但有點門路的人都明白符奕肯定是沒什麼希望了。
想要皇位,怎麼著也得有四樣東西。
首先你得名正言順有先皇詔書,其次你得是順應民心。
當然,最重要的,軍權和財富一樣不能少。
軍權在沈願手裏,財富在封綰手裏,封綰站沈願這邊,沈願站符嵐這邊,順應民心暫且不提,但符奕經此一事,不孝的罪名怕是洗不掉了。
局勢都已經這樣了,符奕手裏的握著的幾萬禦林軍在久經沙場的沈願帶來的兵比根本不值一提。
不久之後,符奕便宣布登基大典延後,但至於能不能順利舉行,那就令人費解了。
胥若什麼都不用做,在家裏等著就好。
就這麼波瀾不驚的過了就好,一天中午的時候,沈願過來蘭家看了看胥若。
胥若身上搭了個毯子,問道:“白蘭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沈願幫胥若揉著腰,道:“我走的時候她正在養傷,應該是會同封綰一起回來。”
胥若點了點頭,又問:“事情進展的如何了。”
沈願道:“他肯定是登基不了了的,如果他願意自己讓賢,那自然是皆大歡喜,還能給他一條活路,不願意的話……”
沈願笑了笑,道:“隻能硬來了。”
胥若沒說話,他並不想讓符奕有活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