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剛她因為喝了點酒而腦子短路的話,那麼此刻她已經有些清醒了。
他想要幹什麼,已是再明顯不過。
許若完全不知道這個時候她應該做些什麼,或許,她什麼也不用做,因為江煥把她逼到角落裏,沒給她反應和準備的時間,吻了上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急切和用力,黑暗中,仿佛能聽見兩人心髒猛烈撞擊胸膛的聲音。
江煥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襯衫上帶,然後帶領著她的手指,解開了他的第二顆、第三顆扣子……
他的身體滾燙,碰到的一瞬間,許若不受控製地縮回了手。
他的目光緊緊看著她,眼神似乎能洞察一切,好像在確認她到底醉沒醉。
“好嗎?”他的聲音低啞,還在等她最後的回答。
許若腦海中忽然就回憶起了他們認識之後的好多事情。她的思緒飄遠了,久久,她綻放出一個笑容:
“我好喜歡你。”
……
像是在風雨飄搖的大海上,躺在一艘船裏,整個人都隨著海浪的節奏而起伏。翻滾的波濤衝擊著船,溫柔、又充滿力量。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已經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她隻知道自己用力抱住他的背,帶著點嗚咽,啞著聲音跟他求饒,他卻還不肯放過,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味。
……
第二天許若也不知道自己睡到幾點才醒,總之她睜開眼的時候,自己身旁已經沒人了。
她還未完全從睡眠中醒過來,不安分地動了動,接著嘴裏下意識地發出“嘶――”的一聲。
聽到她的動靜,江煥走過來,在床邊坐下,問:“疼?”
昨晚的一切像迷霧被撥開一般清晰地在她腦海裏回放,她後知後覺地覺得害羞,拿被子把臉捂上,又踢了一腳,想把身旁坐著的人踹下去。
江煥把她臉上蓋著的被子拿開,“悶不悶?”
四目相對,許若的臉紅透了。如此近的距離,她似乎看到……他的肩上,有她的牙印。她趕緊下床,跑到衛生間去。
對著鏡子,她看到自己的脖子、鎖骨、胸前,甚至再往下,一片紅彤彤的印子。
……昨晚,到底是怎麼個可怕的情況?!
她真的是喝了酒記不太清了,又困又累,就知道絕對不止一次,也不是兩次,那,三次?!
許若不可置信、且小心翼翼、盡量不發出聲響地挪到垃圾桶旁邊,目光往下,是被他清理過的昨晚的包裝袋。
她心裏默數,越數越震驚,最後從心底發出了一聲罵人的話。
她說怎麼今天會這麼累呢?!!
聞聲,江煥走過來,見她跟什麼人似的盯著垃圾桶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倚在門邊,一手插兜,饒有興致地問:“怎麼樣?滿意嗎?”
許若回過頭去,滿臉的震驚,小聲嘟囔說:“你怎麼……”
“怎麼什麼?”
“怎麼……體力……這麼好?”
許若就納悶了,平時他天天坐在電腦麵前,也沒見著他多喜歡運動,怎麼這股勁兒就跟常年訓練的運動員似的,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
“可能是……”江煥倒還真認真地想了想,不確定地說,“天賦吧?”
許若:?!怎麼好像很驕傲的樣子?
許若從衛生間出去,每走一步都覺得疼。江煥在身後問:“真這麼疼?”
許若小聲:“都怪你。”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江煥笑,然後認真道歉,“我下次注意點。”
下次……
“今天還出去嗎?”江煥問。
許若瞪了他一眼,欲哭無淚,“我這樣怎麼出去?”
他臉上笑意更深,“也好。”
也好?!也好是個什麼意思?
許若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蹦到床上,拿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
江煥走過去,也跟她一起半躺在床上,然後把她摟過來,“怕什麼?嗯?”
見他真的隻是單純地要跟她躺在一起,許若這才漸漸放鬆了,把頭靠在在肩膀上。
過了會兒,他說:“等這次回去,我帶去見見爺爺。”
許若:“哦。”
等等――“你說、什、什麼?”
“見爺爺啊。”有什麼不對嗎?
許若知道他沒把江誠當做父親,也對那個後媽毫無感情,家裏唯一關係好的,就是他的爺爺了。而現在,他說,要帶她回去見爺爺。
她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人的形象,心裏打鼓,問他:“爺爺會不會,不喜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