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桑桑膽子大是真的,嘴貧也是真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潛意識對段敬懷這個人還是有點敬畏。
可能是從小養成的,即便現在跟他處於夫妻的平等地位上,還是沒法立刻改過來。
夜晚,酒吧。
“哎喲,鹿大小姐可算來了。”
不知是誰突然說了聲,一眾卡座的人都轉頭往來人處看去。
隻見門口方向走來一個長發的女人,眉眼精致,妝容出挑,走路帶風。
她身上穿的是較職場的襯衣黑褲,原本這裝扮是不太適合夜場這種地方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穿在這個女人身上莫名就有了種禁忌感,仿佛襯衫扣子解掉一顆,她就能成為這夜場浪蕩的女王。
“桑桑,這呢!”
鹿桑桑在公司吃了晚飯後就直接來酒吧了,所以隻在車上稍微補了下妝,衣服都沒換。她走近卡座,看清了好友阮沛潔和一眾男男女女。
熟的不太熟的,來得好多個。
“你們夠早的啊。”鹿桑桑走過去拍了下阮沛潔的肩。
“桑桑來了。”
“鹿大小姐最近怎麼樣啊。”
“你是不是又瘦了?”
……
邊上人都跟她打招呼,鹿桑桑一個個回過去。
“老樣子唄,閑的發慌,這不就來找你們玩了嗎……我瘦了嗎?真的假的最近我吃的可多了……誒這小哥是誰帶來的朋友?帥啊……”
一群人鬧成一團,鹿桑桑好不容易從那堆人裏的話題裏退出來後,問阮沛潔,“楊任熙呢,還沒到?”
阮沛潔打了個哈欠:“去廁所了,剛還在的。”
鹿桑桑哦了聲,惡狠狠道:“等他來了我非得弄死他不可,你是不知道,他今天一大早打電話過來,當著段敬懷的麵說什麼小鮮肉,臉給他丟光。”
阮沛潔眼睛頓時放了光:“啥?段敬懷回來了?”
鹿桑桑嗯了聲。
“什麼情況,怎麼一聲不響地就回來了……誒不是,那你怎麼還來酒吧?”
鹿桑桑瞥了她一眼:“你沒事吧,他回來了我就不能來了?”
“我是想說,段敬懷那正經人怎麼能容你來這鬼混。”
“為什麼不?”鹿桑桑疑惑道,“我們倆各玩各的,互不幹擾。”
阮沛潔嘖了聲:“暴殄天物,那麼帥一男的給你晾了那麼久。”
“別鬧了,是他晾我不是我晾他。人結婚前去留學,結婚後又立馬去香港搞什麼進修,壓根不待見我,我能說什麼。”
阮沛潔支著下巴:“什麼你能說什麼,沒婚姻束縛你高興的很……不過話說回來,段敬懷的脾氣倒是從來沒變過。”
鹿桑桑嗯了聲,確實沒變。
記得初遇那年,他就是這個性子。
他們應該是在她十六歲那年遇見的,段敬懷大她五歲,她十六歲的時候他已經是個大學生了。
那年段家剛搬到她們家所在的區域,她第一次遇上他是在小區的一個便利店裏,當時她和他迎麵撞上,懷裏的零食掉了一地。
他沒說話,隻是幫她撿起了一袋袋零食。
鹿桑桑有點顏控,所以當時看到他的臉她第一句話是謝謝,第二句話是,哥哥你好帥。
段敬懷那會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
鹿桑桑一開始也不在意,全當人家害羞了。
之後,兩人各自出了便利店回家,正好兩人有一段共同的路,所以一路上鹿桑桑都各種找話題並且花言巧語地誇他的長相,然而直到最後,段敬懷都沒有搭理她。
鹿桑桑那次打擊很大,她從小長得可愛,能言善道,身邊男孩子都喜歡她。可現在,竟然有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她覺得自己都快自閉了。
但後來鹿桑桑聽朋友說起了段敬懷,他們說他家庭背景好且成績優異,是真正的天之驕子。不過這個天之驕子性子傲得很,對誰都冷冷淡淡的,當然,很大程度上也是瞧不上那些世家子弟的荒誕無為。
鹿桑桑聽完一顆心也就放了下來,不是她遭人討厭,原來是他對誰都這樣……
“楊任熙!桑桑來了!”思緒正飄著,阮沛潔突然朝右邊喊了聲。
鹿桑桑抬眸看了眼,隻見身穿米色風衣的楊任熙徑直朝她走來,他長得俊又是個大名人,一路走來都有人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