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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完話,也不正眼看素兒,就自顧自地轉身從角門回府裏去了。
素兒看到晴大言不慚後揚長而去的身影,氣得臉上通紅,做了幾個深呼吸才讓自己心裏平靜下來。
不是她在晴麵前裝高貴,實在是她確實比晴好很多。自她來到城安伯府,就盡心地當好差,如今已經是二等丫頭了,雖然來此的目的不純,可也決不對李瑤琴有壞心,相反還是盡力保護她呢。
而晴來了這府中也有大半年時間了,偷懶耍滑的,不過是仗著嘴甜,才沒被趕出去,如今隻是個末等的灑掃丫頭,這倒也罷了,如今竟然還夥同外人害起自己主子來。
素兒歎了一口氣,收回心神,左右看了看,快步走到一個貨挑販跟前,快速地低聲道:“快去告訴公子,今姐去水庵祈福去了,請他馬上派人前去,方才已經有宵之輩打聽了消息去了。”
那販聽,慌忙挑著貨挑子就走了。
素兒看著他離去,這才轉身回了城安伯府。
卻不知,旁邊另有一人也收了攤子,遠遠跟著那賣貨郎走去,一時便來到定國公府,那人自後門轉了進去,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就見林景周行色匆忙地帶著幾個人策馬而去。
那人方才鬆了口氣:“總算到了了結的時候了。”
再正快馬急弛的林景周此時也是思緒萬千。
他最近的日子極不好過。當日因父親的明哲保身,他不得不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定給賢王,甚至為了李瑤琴完全擺脫掉北蠻,他還要從中促成,這其中的痛苦就可想而知了。
好容易盼到北蠻人離去,他打定主意,這次隻要李瑤琴的親事一退,他無論如何也要明父親,同意他上門提親。
哪知。等了這些日子,卻遲遲不見他兩家動作,他不由哀歎,自己的姻緣為何要如此波折重重。
他更是為李瑤琴這個冰雪聰明、貞潔純良的女子痛心,以她的性子必是不願做人側室的,隻可惜她到底是位閨閣女子。除了依從父母之命,又能做什麼呢,她最終隻怕要頂著眾人的非議為人妾室了。
就是這樣,老還不放過這個好女子,竟然又接連出事。
林景周越想越氣老不公。為何總要將諸多壞事降臨到李瑤琴的頭上,同時也有些生李瑤琴的氣,為什麼要如此看重家人。總是隔段時間就出來為父母兄長祈福,可他們有將你看成一家人嗎?
林景周又怕李瑤琴被那宵算計,拿鞭子不停地抽打著馬匹,終於來到水庵前,卻被門前的尼姑以不接男香客為由給阻在了外邊。
直急得林景周團團轉,待要硬闖進去,那尼姑仗著自家有幾個權高勢大的施主,言語很是嚴厲地一一道:今都是某某王妃、侯府太夫人等在此做法事。驚擾不得。
林景周倒也沒急昏了腦子,這裏既然有貴夫人們在此做法事,他若是硬闖進去見了李瑤琴。傳到那些人耳朵了,倒是壞了李瑤琴的名聲。
況且此間既有如此多的世家大戶的女眷在此做法事,料著那宵也是輕易進不去的。看那人不過是個紈絝罷了,自己快馬加鞭剛到此,那人不得還在半路上呢。
林景周精神放鬆了下來,換了笑臉賠了不是,又慢慢套那尼姑的話。
尼姑也看出眼前的公子必是權貴之家的公子哥兒,看他長得好看,臉上又帶著笑,便也慢慢放鬆了警惕,話間便漏了些庵堂的事情來。
林景周才知這庵廟倒在女眷中倒是極有名氣的,而且規模也大,基本上前邊是接待些普通香客,後麵深處的一個個禪院才是接待眾夫人的。
林景周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便帶人退出庵前路,悄悄轉到後麵去了,打算來個守株待兔,直接在庵廟外就將那人捉了。
周少澤都快等得不耐煩時,才終於看到林景周轉到後麵來了,不由對身邊的笑道:“這晴丫頭做事倒真有兩把刷子,還真將人引了來。”
身邊的人笑道:“那丫頭自命苦,為了活命,坑蒙拐騙什麼不會做,我們這就將他引過去?”
周少澤叮囑道:“務必心,進了那院子立馬就溜出去,可別留下把柄。”
就有兩人答應著,悄悄走到一處,那處恰恰能讓林景周等人勉強看到一點。
那兩人便爬樹上牆撲通一聲跳了進去。
林景周果然隱約看到有兩個衣著還算華麗的人笨拙地爬了牆進去,他
冷笑一聲,帶著人縱身躍進院裏,就看到有兩個男子鬼鬼祟祟地一路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