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二章 夜半噩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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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進得殿來,田王後什麼也顧不得,徑直走到兒子臥室。

此時陳安政早就已包紮完畢,正斜靠在床前休養。

見兒子無性命之憂,田王後整個心便放到實處,不過仍是心中疼痛的利害,一邊關切地查看兒子傷勢,一邊又詢問太醫情況如何,一時又罵陳安政身邊跟從的不心,定要好好責罰。

陳王早知情由,見兒子無事,也就放了心,剛安慰了兒子,就見妻子過來的這一通動作,便隻默默站在一旁,也不吭聲,而田王後一心記掛兒子,自然沒看到他。

陳安政初時見母親一臉擔憂焦急的模樣,不由為自己害母親擔心而自責,及至看到母親道到責罰自己身邊的人,心裏便起了無名火,若論自己此次受傷的罪魁禍首,母親身上怕是占了一大部分。

陳安政看一眼旁邊被無視的父親,那刺人的話終究是不好再提。

於是,陳安政便道:“母親不必擔心,兒子身上這點傷,並不礙事,不過幾日時間便能痊愈。我身邊的人這次不能護我周全,全是因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也不能全怪他們。”

田王後聽兒子為手下人求請,便也不再堅持,溫和笑道:“罷了,你心裏有個數也就是了,我隻是擔心你,你也不了,以後出門在外,務必要心些,也免得親人擔心。”

田王後又問道:“好好的怎麼就受了傷?到底是何人所為,可有捉到他,必不能輕饒。”

陳安政原本不想提六皇子之事,可當聽到母親的詢問起,他便答道:“要捉那人可不太容易,須知那位可是大齊朝尊貴的六皇子莊承榮。”

田王後的神色不由僵住,半日方心問道:“你二人怎麼就遇到一處去了,你的功夫向來利害,他怎會是你的對手?”

陳安政冷笑道:“他雖不是我的對手。無奈卻是個陰險卑鄙的,暗地裏下黑手,也怪不得他陰險惡毒的名聲傳得這麼遠。母親不必擔心,他雖敗於我手下,卻是分毫未受傷。兒子在想,如果沒有母親當年的求請。今日之事斷不會發生。”

田王後一下子被兒子堵了口,她知道兒子這是在記恨自己,可是自己的一片慈母心又向何人訴,心中酸楚,隻噎得紅了眼眶。又不願在兒子及眾人麵前失態,便忙轉了眼珠,指望著將眼淚逼回。

卻不想轉眼時。才發現站在一旁的丈夫,想到方才兒子陰陽怪氣惹人心酸的話,田王後頓覺得在丈夫麵前無顏以對,不由漲紅了臉低下頭來暗自垂淚。

陳王見妻子神態,倒是心中不忍,隻得暗歎一口氣,喝住兒子道:“不要東拉西扯的,你吃了虧是事實。你跟著我多年征戰,難道還不明白兵不厭詐這句話嗎?你不能要求你的對手個個光明磊落,戰場上不論陰招陽招。勝了才是高招。”

陳安政見父親在眾人麵前仍然維護母親,倒是暗鬆一口氣,忙諾聲答是。

陳王又叮囑了兒子幾句話。讓他好生安歇,這才同田王後一同往王後宮而去。

路上陳王少不得安慰妻子道:“政兒還年輕,有些事上看不開,話就不中聽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田王後苦笑道:“是我對不住你們父子,也怨不得他如此。”

陳王忙止住妻子,歎道:“以前的事不要再去想了,我們要做的是過好現在及將來的日子。”

田王後溫順地點頭,由著丈夫牽手步入寢宮。

再六皇子回到住處,想到自己竟然會敗在陳安政的手上,頓覺自己之前關於如何活擒的他,如何折辱於他,全都成了空想,不由得心中煩悶,也不去內院,隻在外邊練武。

沈秋君吃驚地看著成子送來的海棠花,這種事六皇子向來不假手於人的,今日卻是反常了,不由細問六皇子的行蹤。

成子便將今日六皇子遇到陳安政並敗於他手下的事情了,又道:“夫人也去看看爺吧,隻管在那裏呼呼舞槍,好半了,也不知疲倦,看得人膽戰心驚的,也不敢上前去勸。”

沈秋君聞言,擔心六皇子身子有個好歹,忙帶人來到外院,果見六皇子正在那裏賣力地練武。

沈秋君知道六皇子對陳王父子心結極深,此時見他如此,倒不好相勸,隻得令人備了茶水侯在一旁,隻等六皇子將心中火氣泄了才好。

六皇子舞了向個時辰,直至沒了力氣,才癱坐在地上,沈秋君忙上前讓人收了兵器,又幫著他擦了汗水,一邊遞上茶來,輕聲勸道:“功夫是日積月累的,哪裏是一蹴而就的,心反傷了身子,你如今還年輕,功夫就已如此了得,等再過上幾年,怕這下都沒有你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