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九章 手心手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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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與容妃母子久別初重逢的見麵地點是在外院。※※。

六皇子坐在外書房,心裏不出是喜是悲,隻是端著茶碗,麵無表情地看著門外。

一陣腳步響起,就見眾人簇擁著一位戴了帷帽的婦人走了進來。六皇子也不起身,甚至臉色都沒有改變,眾人也極有眼色地獻了茶,關門退了出去。

容妃將帷帽上的麵紗撩開,讓人一眼便看出她憔悴至極的模樣來,此時看到六皇子,眼中已含了淚水,柔聲道:“廉兒,你都長這麼大了,可惜母親卻不能親眼見證你的成長。”

六皇子卻毫不動容,淡淡道:“我已經不叫莊承廉,而是改為莊承榮了,陳王後你叫錯人了。”

容妃不由低頭拭淚,哽噎道:“我知道,是我連累了你,母親對不起你。”

六皇子冷冷道:“你是我的母親,給我了生命,我便是將這條命給了你又如何,哪裏當得你的對不起,實在是折殺我了。”

容妃苦笑道:“我知道你怨恨母親當年拋下了你,當時也實在是沒法子的事情,我若是不同陳王離去,隻怕他惱火,越發的痛下殺手了,後來你我分別,我這心裏無時無刻不在為你擔著心,幸好老保佑,竟讓你我母子有此重逢的日子。”

六皇子聞言笑道:“我也時時刻刻在想著與母親重逢,今日我母子既然重逢,也是意,母親不如跟隨我一同歸朝,母親請放心,前段時日我曾立了大功,拚著這功勞不要,也定能保得母親無恙。也讓我有盡孝的機會。”

容妃頓時哽住,勉強道:“我能在有生之年見到你,已經心滿意足,怎敢再有他望,況且到時真回了大齊,隻怕你父親眼見心煩,反更會連累於你。。”

六皇子便道:“這有什麼可連累的,到時母親可以出宮住到我府中,也讓我能時時侍奉於母親跟前,以報養育之恩。”

這不是容妃來此的目的。故她怎會應承下來,不由支支吾吾地推脫。

六皇子見狀,也田懶得再作對。便歎道:“我知道自來結發夫妻不同別個,想來你是不願與陳王分離,也罷,今生還能再見母親一麵,我也知足了。如今我也不留您,免得陳王心中起疑,反壞了你夫妻的情分,隻要你今後活得開心,也算是我的一份孝心了。”

容妃沒想到六皇子就這麼打發了自己,不由急道:“我如今一把年紀。還有幾年活頭,我知道你在大齊過得不如意,那些人一個個地算計於你。哪裏當你是親人?反而是現在你手中的陳安政與你更近些,希望你看到一母同胞的份上,饒他一命吧,母親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你兄弟二人親近。這樣死也能瞑目了。”

六皇子話未聽完,已經立起身子。將茶碗摔到容妃跟前,怒道:“什麼時時擔心我,為我著想不能歸齊,你為什麼就不能明著句:你這次來就是為陳安政求情的?既然是母子,有什麼話不能直接,何必拐彎抹角地來這一套對付人的法子。”

容妃低頭泣道:“我也不是存心裝模作樣,實在是想起這些年對你的虧欠,哪裏還有臉直麵著你求情。如今話既然已經開,我在這裏不得不厚著臉皮一句:你們到底是兄弟,希望你饒過他吧。”

六皇子冷然道:“你是我的母親,你的話,我怎敢不聽,隻是我與他各為其主,母親隻想著救他,可曾想過,我若是放過他,我要如何向父親交代,他豈會放過我?”

容妃忙道:“你自便是個聰慧的孩子,是母親最大的驕傲,必能想出好辦法的,況且你方才也了,你曾立了大功,想來你父親看在這上麵,也不會把你怎樣的。。如今你依附著太子,風頭不宜過盛,有時有些短處反而更有利些,再則,政兒怎麼也是你的兄長,你若殺了他,太子豈會不擔心自己的性命?”

六皇子看著容妃,眸子裏閃過一絲譏誚,笑道:“母親如果對我關心備至,這些事情上都能替我想到,可見是真用了心思了。”

容妃眼睛閃了一下,她自從重回東陳,知道陳王心中忌諱,故隻一心一意地照料他父子二人的生活起居,哪裏敢提大齊一個字,早就將六皇子放於腦後,方才那番話不過是臨來時,陳王所教,如今照本宣科就是了。

容妃此時也隻有順著六皇子的話,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政兒是我的兒子,你也是我的兒子,我又怎會不關心你呢,隻是我到底處境尷尬,一顆心分作兩半,卻也隻藏在自家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