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道友,當日你可應得貧道,不再為難淩忠公,為何出爾反爾?這可不是我東陸正道所為!”太上子麵向謝釧,已然麵若寒霜,適才他一直傳音給對方,對方卻是未答,他便隱忍未發,直至此刻才爆發出來。
對於太上子的質問,謝釧報以冷笑:“你這老道,不過是二清觀的棄徒,竟想單憑那門派弟子的令牌便讓我等投鼠忌器,真是可笑至極!”
太上子麵色一變,一張老臉上忽青忽紅,顯然那謝釧所多半不假。
而淩斷殤自是第一次聽到這事,目中也帶著幾分詫異地望著這平日吹噓自己如何了得的師尊,不過這詫異中似乎還有些許早有所料。其實早在當初跟隨太上子在戌元山脈中遇上蕭姓男子時他便已經有所懷疑。
一心追求大道的人是什麼樣,在淩斷殤的心中還是有一番標準。若太上子當真是化外高人,他卻不顧門規,在昭京時整日花酒地,為老不尊。若他並非得道高人,但他修為不凡,更是身著門派弟子舊服而不肯脫下,足以見得師門在其心中的地位。如此矛盾的一個人,再結合戌元山上的一幕,淩斷殤已然斷定他身負什麼師門重罪,這才流落凡俗。
淩承與屈飛燕兩人的目光並未望來,眼中兀自盯著下方。
看到自己的徒兒在望著自己,太上子老臉赤紅,頗為尷尬地道,“徒兒,為師我……”
太上子正要解釋,卻是見得淩斷殤朝他搖了搖頭,繼而踏前一步,朝下方三人喝道:“我師尊如何,可不是你們這等三腳貓的角色所能妄論的!縱然師尊出了師門,但心中有道,更不是你們這些四處為惡的修仙敗類能比的!”
“徒兒……”太上子神情一滯,望著淩斷殤的眼中不禁更多了一抹歉疚。未曾想,自己的身份被暴露出來,第一個維護自己的不是別人,竟是被自己一直欺騙的徒弟,這份師徒之情足以令得太上子老懷寬慰。
“這位道友,貧道念在兩派淵源頗深的情麵上,還請道友速速離去莫管此事!”那長髯道人見得太上子的神色不禁眉頭微皺,暗歎一聲,“這子好深的城府,謝釧故意不以傳音告知,而這般直言便是想讓淩家與那太上子反目成仇,雖然他乃棄徒,但依然是二清觀的人,若是我們將之斬殺,若隔牆有耳屆時被二清觀知曉,恐怕將牽連師門。那淩承也就罷了,但未想這子竟然也能按耐得住!”
其實他哪兒又明白,淩斷殤道出這番話來雖有讓太上子安心的意思,但更多的卻是真情所致,他對於太上子的師徒之情早已今非昔比。
太上子望向堂下三人,單手豎掌,沉沉道:“三位道友,不知你們到底所取何物?為何會朝淩忠公這等凡人下手?難道不怕犯我修仙之人的大忌嗎?”
“這事可不是你所能知曉的!貧道再問一句,道友是走還是不走?”那長髯道人冷笑一聲,已然聲色俱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