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斬將(四)(1 / 2)

“淩傲,難道你麾下整支忠國軍都想冠上反軍之名嗎?”胡國棟見得如此,眼中浮現一絲色變。他本見得淩傲孤軍來此,便有些驚疑,但料想自己昭京軍十六萬,隻需先將這淩傲擒下便再無難事,哪知這些昭京士兵竟然這般無用,還未刀槍見紅便已被忠國軍的氣勢衝得潰不成軍。

“反軍?自始至終我忠國軍就未叛國,何來反軍一?”淩傲大笑一聲道,腰間寶劍龍吟而起,“昭京而來的兒郎們?請聽我淩傲幾句……我們之間若起戰事便是手足相殘!忠國軍無意與你們為敵,你們隻需待在原地,便可!我淩傲,生是衛國之人,死是衛國之魂!絕不會做出叛國逆君之事!”

淩傲一番話,誠意拳拳,思及淩忠公昔日為衛國南征北戰,三子如今僅餘一子,仍舊駐守在這苦寒北地,這等為國盡忠如何會是叛軍?再加上周圍享譽整片東陸的忠國軍鎮壓,一時間下方紛紛騷動,再不朝點將台湧來。

高台之上,淩傲也不管這些士兵看不看得見,朝下方一抱拳,旋即寶劍一揚,森寒劍鋒直指胡國棟,迫人殺意咄咄逼來:“那苟梓驊勾結延國,背後更有修仙者為其撐腰,狼子野心早已昭著!我衛國山河如何能落在這等奸臣手中?你,身為將領不領兵抗敵,反而為虎作倀、助紂為虐,蠱惑軍心欲與我忠國軍手足相殘!胡國棟,你罪加一等,該當軍法處置!”

淩傲環眼如炬,凜然之勢直如一柄殺敵血劍刺向胡國棟,手中寶劍鋒芒森森,寒光陣陣直欲飲血。

那胡國棟眼見下方士兵停步不前,心中已是慌亂,本就心虛又被淩傲這般一問罪,句句點至見血之處,立時渾身一緊,慌忙間再欲朝下方喊去。但話一出口,他突覺背上命門一痛,旋即耳邊傳來身後一眾偏將的驚呼,他隻覺眼前一黑,就此昏了過去。

“任勿非,你竟敢偷襲將軍!”

“原來你和這些逆賊都是一夥的!可恨將軍如此信任你!”

“任勿非,你不是要功勳嗎?跟著這些逆賊叛黨隻會步入深淵!”

胡國棟的身軀軟軟滑落在地,露出任勿非的身影,隻見他手上一揚,一道如水寒芒在半空中劃出一道輕微的破空聲,此兵赫然便是他久未出手的軟金劍!他一聲不吭地提著胡國棟的後領,將他提到淩斷殤身前,“嘭!”的一聲一擲在地,一拱手道:“大人,末將幸不辱命,將此亂臣賊子擒下!”

“勿非,辛苦你了!”淩斷殤微微一笑,輕輕一拍後者肩膀,隻有他才知曉,後者是身負著多重的傷勢執行著這般艱巨的任務。

自三日前的那一晚,任勿非與徐獷兩人身上的傷勢便是不輕,尤其是任勿非鎖骨上那道傷口,當真險被淩斷殤一穿兩洞。他雖受如此重傷,但那胡國棟當真老辣,對三人上演的苦肉計絲毫不以為意,更是對任勿非連番言語相激,若不是後者假癡不癲,以無意對有心,必然會讓胡國棟再起疑心。時至今日,就算任勿非的確向淩傲施以殺手,此人依舊不放心,宣讀聖旨之時,真氣運轉,渾身肌肉緊繃,右手更是握在了劍柄之上,想必,隻要任勿非稍有異動便會遭來殺身之禍。直至最後,後者再次險些被殺,淩斷殤又道出這場計中計時,胡國棟這才放下戒心,令得任勿非終有可趁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