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理念不同(1 / 2)

夏堇對江世霖滿心戒備,不過沒什麼事比馬上就能見到母親更讓她高興。她希望自己和母親能有新生活,不過她也知道,母親唯一的希望是她和江世霖夫妻和睦,婚姻美滿。她不該欺騙母親,但是母親唯有心情愉悅,才能早日康複。

鏡子前,夏堇反反複複挑選衣衫,總覺得沒一件能讓自己滿意。直至江世霖派人過來催促,她才拿了一套素色的襦裙穿上。父親是她心中永遠的痛,可是追查真相之路遙遙無期。主觀上,她願意向江世霖卑躬屈膝,忍辱負重,可他總能逼得她失去理智。

馬車上,夏堇低頭而坐,時不時偷瞄一眼江世霖。今天他又拄上了拐杖。她很難理解他的邏輯。明月樓的人都看到他活蹦亂跳的,幹嘛兩次和她出門,他非要裝出虛弱的模樣?她小聲懇求:“三爺,我不想讓母親擔心。”

“你有求於我,不是應該稱呼我‘相公’嗎?”江世霖糾正。

“……”夏堇無語。遲疑片刻,她低聲說:“相公,母親日日盼著您能早日康複,所以……”

“過來!”江世霖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座位。見夏堇猶豫,他眯起眼睛看她,不悅地說:“看來你的記性不太好。”

夏堇無奈,隻能挨著他坐下。她還沒有坐穩,她的手指被他抓住了。他的食指百無聊賴地旋繞著她的指尖。她下意識縮回手指,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這是有求於人的態度?”他笑問。

夏堇心中暗恨。他隻讓她帶著杏紅,他也隻帶了兩個隨從。母親見到,也不知道會不會懷疑她在江家過著囚徒般的生活。“相公,你怎麼對我都可以,但是請你不要讓我在母親麵前為難。母親是我唯一在乎的人……”

“唯一?”江世霖愈加不悅。

夏堇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可他們都知道彼此隻是虛情假意。難道他明知道是假的,也要聽她說,他也是她在乎的人?難道他想讓她認為,他和她的母親一樣重要?她無法理解他的想法,隻能軟聲懇求:“相公,求你了。”她主動抓住了他的手掌。

大概是夏堇的哀求起了效果,江世霖麵對馮氏雖稱不上恭敬,禮數還算周全。馮氏見女兒扶著女婿走入屋子,兩人態度親昵,臉上立馬有了笑意。先前。聽到江世霖醒來的消息,她恨不得立馬去廟裏還神。得知女婿派人接她去江家的宅院養傷,她想也沒想就點頭了。她知道衛晨。也知道自己的命是他救的,但女兒畢竟已經是江家的媳婦。如今見江世霖長得一表人才,對自己喚了一聲“嶽母”,她嘴角的笑紋又深刻了幾分。往好的方麵想,是江家一定要娶她的女兒。她相信他們是喜歡她的。

很快,江世霖找了一個借口離開,留下母女倆獨處。夏堇看到母親,心中頓生委屈,又想到父親和弟弟之死,她抱著馮氏的脖子哭了起來。若是沒有江家的逼婚。他們一家四口一定會很幸福,如今卻已陰陽相隔,獨留她們母女被江世霖控製。

馮氏輕拍著女兒的背。說了句:“傻孩子,哭什麼。”跟著落下了眼淚。

夏堇越哭越委屈,越哭越難受。她輕信崔文麒,她沒能保護母親和弟弟,她連累了衛晨。最重要的,江世霖對她的一切都是假的。他隻想讓她成為他的擋箭牌,可是她呢?就在那個種滿了木槿花的小院,她主動親吻他,主動擁抱他。那一刻,沒有恨,沒有怨,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在幹什麼。

她很難受,可是她什麼都不能對母親說。她隻能哭,不停地哭。江世霖把她當成了玩物,而她自甘墮落,居然會為他臉紅心跳。她不該這樣,他們是仇人,可是昨晚他說的那些話讓她太難受了。

“母親,我好難受,真的好難受。”她脫口而出。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他對你不好?”馮氏連聲詢問,萬分焦急。女兒很少哭得這麼傷心,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堇兒,到底怎麼了?”

“沒,沒什麼。”夏堇連連搖頭,“我隻是想您了,可是我又不能經常探望您。”

“說什麼傻話。”馮氏撫摸著女兒的頭發,又為她擦去眼淚,勸慰道:“世霖的身子尚未康複,你好好照顧他,俗話說人心都是肉長的,將來他會感念你的。夫妻共過患難,感情才能更堅固……”

“母親,這些我都知道。”夏堇實在不想聽這些話,隻能打斷了馮氏,仔細叮嚀:“母親,你一定要好生休息,好生吃藥,早日好起來。隻有你的身體康複了,能下床走動了,我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