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坦白什麼?”夏堇抬頭看著江世霖。她的心中忽生一股希冀,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其實我的主要目的確是他家的南貨鋪。我誘你和我打賭,是想順便讓你看明白,你所謂的‘平凡幸福’根本敵不過‘誘惑’二字。”
“這些我都知道。我還知道,你從來就不是光明磊落的人。”
“我明白了。”江世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其實你想和我打賭,你說沒意思什麼的,不過是激將法……”
“我沒有!”
“這樣吧。”江世霖自顧自點頭,“姓肖的最新開價兩千兩百兩。我給你兩千五兩銀子,你幫我把房契拿回來,其他的事我一應不管。除此之外,我把來喜給你,加上先前的福茂,你都可以隨意支使他們。至於你的呂嬤嬤和丁香,我也不限製她們的行動,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應該知道,你的一舉一動我都會知道極品全能天師。”江世霖目光灼灼地看著夏堇。夏堇同樣看著他。
對夏堇而言,江世霖開出的條件簡直是她夢寐以求的。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事與他根本沒有半點好處。他又在打什麼主意?
江世霖看到了她眼中的戒備。他知道她一點都沒意識到,他在討好她。她不要金銀首飾,他想不出還可以送她什麼。他會慢慢地給她想要的自由,但與此同時他在冒險。她的心從不屬於他,他不該這麼快給她自由。他給了她翅膀,說不定哪天她就會頭也不回地飛走。
“不要讓我失望,知道嗎?”江世霖的聲音帶著懇切。他害怕明日就會聽到,她讓丁香去見衛晨,或者她又命呂嬤嬤給江世澈送信。“也不要惹我生氣。”他的手掌貼著她的臉頰。他不願相信。隻有他一個人認為昨晚是美好的。
看著他的眼神,夏堇有一瞬間的迷茫。恍惚中她覺得此刻的他根本不是那個喜怒無常,不講道理,隻會逼迫於她的江世霖。她沒由來地覺得心慌,隻能避開他的視線,低聲說:“那些賭坊之類的事,我不知道怎麼做,還是依你的意思辦吧。不過我真的希望丁香她們不要時時刻刻被困在這裏。我隻是想盡快弄清楚事實。我知道你也想找出是誰毒害你……”
“好。”江世霖點頭,展開手臂抱住她,對著她說:“以後你也要像現在這樣。有什麼想法就直接與我說,明白嗎?”
夏堇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不情不願地點頭。在心中嘀咕:剛才我就說了,讓你給丁香自由,是你不答應的。她沒敢把抗議說出口,隻是命丫鬟準備熱水讓江世霖洗澡。
當天夜裏,夏堇能明顯感覺到江世霖的心情很好。他纏著她親熱了很久。正當以為他們即將圓房的時候。他居然放棄了。她熱得難受,他卻執意抱著她睡覺,嘴裏還說,他就是喜歡自虐。
被他抱著,夏堇久久無法入眠。沒人會相信,她至今仍舊是完璧之身。她知道他也沒有睡著。她很想問他。他到底在等什麼,或者她應該直接勾引他。她做不出這樣的事,隻能在心中臆想一下。慢慢的。她動了動身子,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漸漸睡過去了。
直至夏堇的呼吸變得輕淺,江世霖才籲了一口氣。原本他確實不想等了,可夏堇剛才的話明顯是在告訴他。她開始相信他了,她在他麵前越來越真實了。他不想在這個時候破壞剛剛建立的信任。他低頭親吻她的額頭。低聲說:“我可以等的,等到你從心底認定我是你的男人。”他再次低頭,輕吻她的嘴唇,“以後你會心甘情願向我展示你的熱情。”
第二天一早,江世霖仍舊在早飯後就出門了。夏堇命小丫鬟收了桌子,叫來了丁香和呂嬤嬤,讓她們借著閑話家常,悄悄向府裏的人打探建造婁蘭閣之前,江家鬧鬼的經過。
待到兩人離開,夏堇不由自主想到了衛晨和綠蘿。她知道江世霖說,不要讓他失望,不要惹他生氣,分明是在警告她,不要接觸衛晨。她和衛晨不會再有交集,她很想徹底斬斷兩人的關係。可是隻要衛晨留在江家一天,她就不得不想到他,想到是她欠了他。
至於綠蘿,她不該在乎她的。她是江世霖的紅顏知己也好,將來納為妾室也罷,哪怕他大費周章買下那些店鋪的確是為了安置綠蘿,又與她何幹?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對她產生了好奇。這個不斷被提及的名字背後到底是怎麼樣的人?
夏堇正胡思亂想間,隱約聽到了呂嬤嬤和來喜的聲音。她打開房門詢問發生了什麼事,來喜上前說道:“回三奶奶,姓肖的剛剛已經去了賭坊。按三爺的安排,今日他會贏一千兩銀子。小的想請呂嬤嬤一起去見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