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堇忐忑又不安,但她不能直接去問江世澈,更不明白他的意圖。
中午時分,江世霖風塵仆仆回到池清居,滿頭是汗。夏堇急忙吩咐丫鬟給他準備洗臉水,又親自替他拿來換洗衣裳。江世霖見她終於有了為人妻子的自覺,抱住她狠狠親了一口。
夏堇的臉頰沾上了他的汗水,急忙拿手絹擦拭。江世霖大叫著:“你居然嫌棄我。”抱著她又親了一口,故意用滿是汗水的額頭蹭她。
初時夏堇有些氣惱,可看著他孩子般的笑臉,又一下子心軟了,似乎有什麼東西觸及了她的心靈最深處。前世今生,她活得太沉重,太壓抑了,而他能讓她宣泄出積壓在心中的情緒。他的喜怒無常、莫名其妙難道是他的優點?夏堇笑著搖頭,情不自禁伸手環住他的腰。
“你笑什麼?”江世霖凝視著她。如果讓他用一句話形容這幾天的生活,他一定會選:幸福來得如此突如其然。
“沒什麼。你快去梳洗一下,等你出來就可以用午膳了雲氏傳奇最新章節。”
“不如……”江世霖笑得曖昧,“不如我們一起去洗個澡。反正天氣這麼熱。”
夏堇重重捶了一下江世霖的肩膀,把他趕去洗臉換衣裳了。
飯後,夏堇問起黃氏居住的小院情況如何,江世霖告訴她,以他的觀察,那裏至少兩個月沒住過人了。這就是說,自黃氏最後一次見過紫鳶,便沒再回去。若她沒有遭遇不測,她如何知道紫鳶不會回去找她?或者,她知道紫鳶的一舉一動?
江世霖決定下午再去問一問紫鳶。他見夏堇愁眉不展,安慰道:“你不用著急,事情一定會水落石出的。”
夏堇點點頭。含糊其辭地說,江世澈派了丫鬟過來探病,終究沒有說出心中的不安。江世霖雖覺得奇怪,但想著江世澈一貫都是這般,永遠以江氏族長的繼承人自居,也就沒再多問。用完午膳,他稍稍休息了一會兒,就出門了。
對茯苓的那些話,夏堇越想越不安。她不能去東府找江世澈問清楚,更不能告訴他。她已經沒再吃避子藥了。她本想讓呂嬤嬤去找江世澈留在門上的小丫鬟,又怕江世霖發現。她想讓江敏惠去傳個話,又怕不小心讓小潘氏得悉。百般猶豫之下。她隻能作罷。
如何處置紫鳶,得在找到黃氏後再決定,而夏芯那邊,崔文麒已死,江世霖又對夏知瑜另有打算。一時間夏堇沒什麼可做的,她隻能找來丁香和呂嬤嬤,詢問她們十幾年前,江家鬧鬼到底怎麼回事。
這段日子雖然發生了很多事,但丁香和呂嬤嬤一直在暗中打探這件事。按照她們得來的消息,除了江世霖經常半夜驚醒。大潘氏等人經常聽到江姚氏母子的哭聲之外,江光輝曾看到過鬼影,更有人私下對呂嬤嬤說。在興建婁蘭閣之前,鬼影想要掐死江光輝。因為厲鬼的怨氣太重,和尚道士都收服不了,江光輝終日惶惶不安,最後終於找到一位高人。把厲鬼困在了婁蘭閣。
鬼神之說,夏堇雖然並非全然不信。但既然婁蘭閣鬧鬼是假,那麼所謂的“鎮壓”自然不是真的。她問呂嬤嬤:“你可有打聽到,那位高人是誰?”
呂嬤嬤搖頭道:“奴婢打聽了許久,都不知道她們說的高人姓甚名誰,隻知道是從京裏重金聘來的。”
“又是京城!”夏堇低聲喃喃。當時,她母親中的毒,據說也是京城才有的。江夏兩家,能和京城扯上關係的,隻有大小潘氏和江世霖的三叔江光煌。不過,他們和夏家沒有關係。論動機,小潘氏知道婁蘭閣鬧鬼的真相,她總不至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姐姐謀奪她家的礦山。至於江光煌,他仕途順利,江光輝對兄弟從不吝嗇,他應該不至於放著好好的朝廷命官不做,想回涿州經營煤礦。
“關於厲鬼想掐死老爺,你們可有打聽到,是真的掐住了脖子,還是老爺做夢?”夏堇追問。
呂嬤嬤一聽這話,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回道:“三奶奶,這事傳得可邪乎了。聽說,老爺脖子上的確有掐痕。”
“老爺那時候是一個人睡的?”
呂嬤嬤點頭答道:“那時候故去的太太還在世,因為她病著,老爺就一個人睡在書房。守夜的婆子聽到老爺的慘叫,就跑去書房外查看。因她沒資格進屋,直到太太派了大丫鬟過去,才進屋喚醒了老爺。聽說,老爺那時候已經兩眼翻白。有人用筷子夾住了他的中指,這才讓他緩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