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見楊雲楓如此說,隻是搖了搖頭,他雖然對楊雲楓的詩才很是欣賞與喜歡,但卻不怎麼喜歡楊雲楓本人,杜甫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性格沉穩,做事喜歡一板一眼,雖然他與李白性格截然相反,但是與李白能成為忘年之交,那也是機緣巧合,李白在某些方麵與楊雲楓是很相似的,都放蕩不羈,不拘小節,但是李白更為孤傲,有所為有所不為,而楊雲楓卻是無所不為,這就是李白與楊雲楓本質上的區別了。雖然賺錢沒有錯,但是這個時代,畢竟商人低人一等,而且文人更看重氣節,從杜甫聽李白說楊雲楓在蒲州為商一事後,就對楊雲楓有所保留,若不是與李白、高適兩人關係甚好,是絕對不會來雲楓齋的。
楊雲楓早就看出了杜甫至今對自己有所保留,所以在洛陽認識的這幾個朋友當中,就是與杜甫不怎麼談得來,楊雲楓又不喜歡熱臉卻貼人家的冷屁股,所以對杜甫也是敬而遠之。
高適對楊雲楓道:“雲楓兄,你做生意的手法是否有問題?你當真能保證明後日能盡數售完?”說著衝著張旭努了努嘴。
楊雲楓自然明白高適的意思,走到張旭身旁坐下後,對張旭道:“伯高兄,你放心,小弟說的出,就絕對做得到!”
張旭這時勉強笑了笑,連聲道:“無妨,無妨!”
楊雲楓知道張旭口上不說,心中定然擔憂,立刻又對張旭道:“伯高兄,為了出版你的詩集錄,小弟可是將所有身家都給搭上了,小弟比你更為擔心,小弟如此說,自然有用意,所以你一定要相信小弟!”
張旭聽楊雲楓如此說了,還能怎麼辦,隻能說自己沒有什麼想法,一切楊雲楓自己做主,夜深後,楊雲楓留五人飲酒後,這才放五人回去。
翌日,楊雲楓果然將宣傳單上的價格修改了,改成了一本詩集錄售賣六百通寶,但直到夜幕降臨,還是無人問津,今日隻有李白、高適與裴旻來捧場了,楊雲楓知道杜甫是不屑自己做生意,而張旭是對他楊雲楓以及自己沒有信心,所以二人才借故未來。
李白見此依然是什麼話都沒有說,高適便是更加懷疑楊雲楓做生意的手法了,裴旻來這裏,本來就是怕有人再來鬧事,他除了對手的劍外,對什麼生意、賺錢、賠錢根本就不敢興趣。
如此又過翌日,卻隻有李白與裴旻二人前來捧場,而楊雲楓將宣傳單上的價格再次修改了,而且廣告詞也變了,上麵寫著:“開業兩日,《伯高好友詩集錄》已拋售一空,經書友要求,現本齋決定加印兩百冊,且售完不再版!一冊隻需紋銀一兩,限近日內!”
這時就連李白鬥忍不住開口問楊雲楓道:“雲楓老弟,你如此做,當真就有人前來購買了麼?”
楊雲楓笑而不語,而此時雲楓齋門前站著不少書生正看著宣傳單上的廣告語,小聲議論著什麼,有人說,這時印刷本,又不是張旭的真跡,一兩銀子是在太貴,有人懷疑,這兩日是否當真賣出過書。
楊雲楓充耳不聞,隻是會心一笑,李白臉上露出了一絲焦慮,卻在這時,門外走進一個中年儒生,看衣著打扮就不是一般人家,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廝,進門後隨意拿起一本詩集看了一眼,立刻對楊雲楓道:“我要十冊!”說完示意身後的小廝放下一錠十兩的銀子。
羅冬林這幾日坐在書齋裏,都感覺自己要發黴了,如今聽到有人來買書,立刻起身招呼,挑選了十冊詩集錄給那儒生。
待那儒生走後,李白詫異地問楊雲楓道:“雲楓老弟,你說著有人有錢買書,貴點也不奇怪,但是他為何要買十冊?十冊都是一樣的,買去何用?”
楊雲楓微微一笑,尚未解釋,書齋外又走進來幾個書生,顯然都是大戶子弟,都是來買書的,而且都不是單買一本兩本,都和之前的那中年儒生一般,一般就是五六本,十來本,使得李白更加詫異。
而這雲楓齋說來也奇怪,前兩日無人問津,今日卻好像生意都趕到一起了,一個上午,書齋裏擺放的兩百冊《伯高好友詩集錄》,就已經賣了一百餘本,僅剩六十餘本,看的李白嘖嘖稱奇。
楊雲楓沒有時間向李白解釋,立刻讓羅冬林將剩餘的六十多本全部收起來,隨即在門外貼上一個早就準備好的新宣傳單,上麵寫著:“《伯高好友詩集錄》已經銷售一空,感謝廣大書友對張旭張伯高以及本齋的厚愛,如今本店上有李白李太白、杜甫杜子美、高適高達夫與張旭張伯高四人簽名限量詩集各一冊,下午將在本齋舉行一個簡單的拍賣活動,四冊詩集底價是十兩紋銀一冊,價高者得!歡迎典時光顧,不甚感謝!”
貼完廣告宣傳單後,楊雲楓這才大咧咧的坐在自己的雲楓齋,泡了一壺上好的茶,招呼李白與裴旻道:“今日就以茶代酒,下午小弟還有事,不能飲酒!見諒!”
李白盤膝坐在楊雲楓的對麵,端著茶杯看向楊雲楓,道:“雲楓老弟,某當真是佩服你,隻是僅僅半日,就賣出一百餘冊,且價格是開業那日的雙倍,但是如今應該乘熱打鐵,將剩餘的六十餘冊都售完才是,你為何又囤積不售呢?某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