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以回去複命了,請轉告綱手大人,水木已非木葉中人,何去何從於木葉無關,請她不要再為了我這個外人浪費精力了。”嬉笑過後,河馬寒宇瞬間恢複了嚴肅,一字一頓地說道。
“法師——,大人——”,日向天魁見河馬寒宇轉身準備離去,連忙伸手拉住河馬寒宇的肩膀,情急道:“老師,不管你承不承認,您都是我的老師,如果老師一定要去,天魁也願意奉陪。”
“放手”,河馬寒宇命令道。
可是這次日向天魁不知吃了什麼藥,硬是不放手,這讓河馬寒宇非常的意外。
“為什麼?”河馬寒宇問道。
“我想跟在老師身邊修行,這麼些年來,我一直很努力,日足大人也多次親自指點我的,可是,這兩年來,我似乎陷入了瓶頸,一直無法進步。看著堂他們一個個進步神速,我很嫉妒,我也是老師的學生,老師怎麼能夠這麼偏心。”日向天魁一口氣說完,心裏似乎舒坦了很多,這些話,他憋在心裏很多年了,一直沒有勇氣講出來。
“偏心?你怎麼會這麼想?”河馬寒宇眼神柔和的看著日向天魁,並沒有日向天魁預料中的生氣。
“在當年的一班的同學中,我也是班中翹楚,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所有人都在進步,有多少人超越了我,而我還在原地踏步,我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不能接受。這些年來,我跟其他人一樣的拚命,可收獲卻屈指可數。連堂都能取得那樣的成就,難道,我就該一直這樣默默無聞下去嗎?”
“默默無聞?”河馬寒宇反問道:“誰敢說日向家族青年一代代表人物默默無聞?”
“老師應該比誰都清楚,這並不是我想要的。”日向天魁大聲反駁道,他不想再跟老師玩猜謎遊戲了,“我希望像堂一樣,憑借自己的努力創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縮在日向一族狹小的天空自稱什麼青年俊傑。”
河馬寒宇聽到紅的動靜,回頭朝她笑了笑,將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她暫時不要開口,這件事由他來處理。
“天魁”,河馬寒宇抬手指著天空,道:“看到沒,你頭頂的天空一直都是這麼的曠闊,隻是你自己一直給自己劃了圈。”說著,將兩手虛握成圈放在眼前呈望遠鏡狀。
“一隻鷹能夠飛多高,在於它的翅膀有多強壯,能夠飛多遠,則在於它能夠看到多遠。在木葉沒有人能夠捆綁你的翅膀,即使是日向日足也沒不能,一直以來,捆住你的隻有你自己而已。”
“老師——”,日向天魁聽出了他的意思,原來河馬寒宇從來就沒有在意過他出生的家族,隻是他自己卻沒有辦法擺脫,他做不到像當年的靜那樣,那麼瀟灑地脫離家族,“我也想,可是這個——”
日向天魁指著額頭上的咒印,很是委屈:“扛著這副枷鎖飛翔,我又怎麼可能飛得高飛得遠呢?”這世界是公平的,有一得就有一失,他從小就擁有一雙看透本質的白眼,可以比別人更迅速地掌握忍術。但作為日向族人,他就必須背負所有日向族人必須背負地命運枷鎖,一切聽命於家主。
“那麼,你認命嗎?”河馬寒宇問道。
“不,我不會認命的。”日向天魁眼中透著火熱執著,“老師有能力瞞過白眼的掃視,一定也會有辦法幫我解脫這枷鎖的,老師——”日向天魁咚地一聲跪倒在地上,期待的望著河馬寒宇。
河馬寒宇沉默了,出生日向家族的日向天魁跟日向日足一樣是個不喜言笑的人,寒宇怎麼也想不到在他那平板冷靜的麵孔後,會藏著這麼多的心思。
但他似乎又能夠理解他的想法,就像所有豪門家族出生的人一樣,心底有著不同常人的優越感,他們覺得自己應該被重視,應該被關注,應該被讚揚,他們應該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和核心,一旦變得默默無聞,一旦被別人超越,就會覺得生命和尊嚴受到了挑戰。
“哇——”,車廂內的突然爆發的哭聲打斷了寒宇的思路,想到可愛的女兒,他的心情忽然好了不少,決定看在女兒的麵子上,給日向天魁一個機會,道:“你先起來,我說過,我是安倍水木,一個陰陽師,你確定你想放棄你現在的忍術,跟我學習陰陽術嗎?”
“放棄忍術,學習陰陽術?”這次輪到日向天魁錯愕了,他是木葉忍者並一直以此為驕傲,可河馬寒宇突然給出這樣的選擇題,頓時讓他心亂如麻,無從選擇。
取舍,永遠不是一個好做的選擇題!
河馬寒宇微笑著搖了搖頭,日向天魁跟靜的差距就在於,他缺乏像靜那樣為了實現自己的目標可以不顧一切的勇氣。所以,當他麵對著河馬寒宇敞開的大門,他自己卻漸行漸遠。